有說確定!
杏貞的心稍微地放了些下來,低著頭思索了一番,組織了下話語,方才開口道:“皇上,李嘉端這奏摺裡頭,除了說臣妾的父親不在徽寧池太廣道境內這個唯一的事實之外,沒有任何證據表示臣妾的父親畏敵如虎,逃往別省!這堅壁清野之計需要的就是搬空府庫並疏散百姓!可這李巡撫僅僅是有一個‘可概見’而已,請皇上切勿動怒,令兩江總督和安徽巡撫細細查問,若是臣妾的父親的確有不顧軍民百姓錢糧,私自逃走的瀆職之罪,臣妾不敢為家父求情,定然請皇上依律處置,以儆效尤,正我國法!”
咸豐皇帝板著的臉終於柔和了起來,雖然為著這惠徵的不上進而惱怒,可是這蘭嬪的確是懂事,對著自己的父親都說出了“以儆效尤,正我國法”的正義之言,可見的確是毫無偏私之意。皇帝揮了揮手,“蘭嬪你起來吧,你這話也對,朕先不急著處置你父親,楊慶喜,叫軍機按照蘭嬪的意思去叫著兩江的人查查,這道臺的位置先不急著換給別人。”
楊慶喜弓著身子退下了,杏貞還沒起來,跪在地上,又說了別的話:“皇上,臣妾自請辭去協理六宮之職。”
“哦?這是為何?”
“雖然臣妾的父親如今下落不明,可是終究少不了嫌疑,若臣妾還協理這**,免不得招惹更多是非,宮人的閒言碎語也會流傳的更多。”
“也罷,”咸豐皇帝站了起來,準備走出去,“那接下來就叫皇太貴妃先照應著,橫豎年節已然過了,沒什麼大事,就煩勞皇太貴妃了,你先休息幾日吧。”
“是,恭送皇上。”杏貞行了禮,帆兒用力地把杏貞拉了起來,杏貞才發現,自己的腿已經麻了,一瘸一拐地走到裡間去,歪在炕上,倚著寶藍色川錦的歲寒三友靠墊不做聲,帆兒擔心地看著杏貞,默默地給杏真按著腿活血推宮。
父親啊父親,你可千萬別叫我失望!
安徽,廬州城。
底下的太平軍終於如潮水般的退下了,站在城頭上衣衫襤褸滿臉菸灰的李鴻章舒了口氣,這逆賊,為了惠徵老大人帶的十幾萬餉銀圍了廬州城半月之久,眼看著攻不下這淮水邊第一重鎮,終於不得不悻悻然退兵走了。
李鴻章的伴當給李鴻章遞上了一個水壺,向來講究世家子弟風度的李鴻章此時也顧不得什麼形象,接過水壺,咕嚕咕嚕地準備一口喝完,還未來得及說上什麼,那廂出來了廬州知府四品黃堂王金智,肥胖的身子宛如滾上了城牆一般,走到李鴻章邊上,拱著手笑眯眯的說道:“全虧了李編修及時趕到,坐鎮廬州,才使逆賊無功而返,此役,編修首功也!”
李鴻章連忙還禮,廬州府可是四品黃堂,品級遠遠在自己之上,“王大人謬讚了,這首功自然是發出五千兩犒賞的惠道臺大人,其次自然是王大人的運籌帷幄,最後才輪到下官而已,首功實在是不敢當。”
王金智聽到李鴻章如此識趣,越發笑的開心了,“少荃(李鴻章的字)過謙了,你的功勞自然是誰都比不上的。”不過也沒再說什麼首功的了,李鴻章謙虛了幾句,轉了話題,“不知道臺大人的傷勢怎麼樣?醒了沒。”
“惠大人已然醒了,那一日惠道臺在城門上督戰,當場開啟庫銀箱子,白花花的五千兩雪花銀擺了出來,這守城的兵丁如同看見黃花大閨女一樣,紅著眼喘著粗氣哇哇直叫,逆賊不甘心,射了一陣冷箭上來,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