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吧?”
那個年輕人點點頭。於是身後的眾人如釋重負,紛紛作鳥獸散,只有他依然屹立不動,神色時而肅穆。時而苦惱,時而憂鬱,右手還緊緊握住腰際的刀柄,可見,心裡卻不是如同外表那樣的鎮定。
如此小雨下了半盞茶時分,從東邊影影綽綽出現了一支隊伍,打頭的撐著一個碩大的“李”字的旗幟,那年輕人瞧見那旗幟,神色宛如寒冰初崩,喜色浮上面龐。轉過頭連忙喝道:“列陣!”
“列陣列陣!”原本四處躲雨計程車卒們罵罵咧咧地站起來,很是不情願,但是在那為首年輕人的瞪視之下,還是歪歪地站了起來,準備迎接。
那年輕人來不及等到隊伍近前。就揮鞭上前,“大哥!”
人群之中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抬起頭來,雙眸之中精光四射,見到那個策馬奔來的年輕人,又驚又喜,“胞弟!”
那個年輕人飛馳下馬,單膝跪地。大禮參見,“李世賢參見忠王千歲!”
李秀成鬢邊滿是風塵愁苦之色,見到自己的弟弟,卻是哈哈大笑,連忙翻身下馬,扶起了李世賢。“你這個傢伙,也是侍王了,還和我來這套!”
李世賢見到李秀成,原本極為開心的笑容收斂了起來,也顧不上和許久不見的哥哥寒暄。直截了當地問:“哥哥,這是要去哪裡?”
李秀成微微一愣,“你都到這裡等我了,還不知道我要去哪裡?自然是去天京!”
“大哥!”李世賢也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怒氣,眼睛直勾勾地瞪著李秀成,“你不該去!”
“這是什麼混賬話,”李秀成拉著李世賢到了官道邊上的一個涼亭裡頭歇息,原本候著的火頭軍拿上了火盆,兩個人就在這風雨路邊開始了小憩,“天王下了天王旨召我進京,我豈有不去的道理。”
“大哥!”李世賢叫了一聲,說起了別的話,“去年十一月,蘇州失守,十二月,湖州失守,今年三月,雨花臺失守,無錫、溧水、溧陽接連失守,溧陽的八個侯一起投降,這天京早就是四面楚歌了,你覺得如今的天國,還是以前的天國嗎!”
李秀成默不作聲,黯然盯著那個燃燒的火盆出神,“情況是危急了些,也不至於到你說的那樣,天國的大業,還不會到那樣的地步!”
“大哥!”李世賢悲憤地叫道,“不是我對自家人自吹自擂,如今翼王千歲不在,這朝中就該是大哥你主事,當那個內閣丞相主持朝政,這天國的大業才能代代傳承下去,可你瞧見了沒,那天王用的是什麼貨色,之前是蒙承恩,這倒是罷了,雖然是寵臣,畢竟也是兢兢業業地當差,可那洪仁發、洪仁達是什麼貨色?不過是和天王一母同胞罷了!酒囊飯袋兩個,居然也像模像樣地當起了福王勇王!他們兩是天王的兄弟,封王是應該的,可不該來干涉朝政!”李世賢厲聲喝道,眼角通紅,“坐擁雄城,就怕了曾剃頭的的騷擾,不敢分兵去救溧陽的雲王,可憐雲王滿門覆滅為天國捐軀,可憐他的那一千老營兄弟!”
“兄弟們在外頭血戰的時候,他們在做什麼!”李世賢的聲音如同杜鵑泣血,悽慘無比,“起高樓宴賓客,醉生夢死,洪家上下無論是誰,只要是姓洪的,全部封王!屁事不幹,貪婪暴虐胡作非為,什麼事噁心幹什麼,就是不會打仗!”李世賢看著默不作聲的李秀成,“大哥,你說你迴天京作甚?英王都氣出天京了!就算你有千斤力,這個擔子你也挑不起來!”
天京事變之後,洪秀全對異姓功臣非常疑忌,封洪仁發為安王(後改封信王),二哥洪仁達為福玉(後改為勇王),將石達開迫走。洪秀全的親侄、族兄、族侄實際十幾人,包括幾個乳臭未乾的小孩都封為王。一八五九年,其族弟洪仁�刺煬┭扒蟊右瘢��狹巳�痘鵂��壞揭桓鱸攏�環饢�賞醯�芾磧掄�⑼陳嗜��G虢�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