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卻是賓天了。”
“娘娘,您可不能這樣啊,”安茜連忙勸說,“您可還有皇上呢。”
“對,我想著還有皇上,這才拼命活了下來,不然掉進福海那一次,冰冷的湖水和那根冷箭足以要了我的命!”杏貞嚴肅了起來,“這些亂臣賊子!居然動了這樣的心腸,安茜,我自認為心腸極軟,不願意取人性命,如今有人動了這樣的心思,我豈能容他,肅順,”杏貞繼續說道,“我雖然不喜,但卻知他的才幹,所以才容忍至今,今個我已經是忍無可忍,肅順跋扈,把皇帝嚇得,居然都震驚至便溺,實在可惡!”
二十、黃昏驚變(完)
“好,赤膽忠心保皇朝!”睿王用念戲詞的聲音說了這一句,轉臉對醇王又說:“七叔,你請吧!我坐守‘老營’,靜聽‘捷報’。”
“我這就去!”醇王這時候自覺意志凌雲,響亮地答應了一聲,站起身來吩咐海達:“你帶路!咱們去拿奸臣。”
雖未說出“肅順”二字,但是早見端倪,可海達此時仍不免有晴天霹靂之感,不論如何,自己算是在肅順手下當差,帶著外人去捉拿本衙門的堂官,說出去總不是什麼顏面光彩的事,因此,他口中很快地答應,心裡卻在大轉念頭,思索脫身之計。
這時蒙古馬隊已開始在街上巡邏,吳家大宅的侍衛們又見醇王親臨,而且帶著粘竿處的人,都不免詫異,但有他們“頭兒”陪著在一起,自然不會想到是來捉拿肅順。這種疑惑的神色,啟示了海達,未進院子以前,他悄悄把醇王拉到一邊,低聲說道:“七王爺,回頭到了花廳,你老帶著人進去,我替你在花廳門口把守。為的是肅中堂嗓門兒大,萬一嚷了起來,外面一定會有人進來,我就可以替七王爺擋了回去。”
醇王同意了他的辦法,可是另外派了兩個人跟他在一起“把守”,其實是監視海達,怕他到外面召集部下來救肅順。
這時在花廳守衛的兩名侍衛,聞聲出來探視,見是醇王,急忙請安,但眼睛卻望著海達,想得到一個解釋,究竟是怎麼回事?
為了表示是在被挾制之中,海達當然不會開口,而且也用不著他開口,因為醇王已直接在下命令了。
“把肅中堂叫醒了,請他出來,說有要緊事。”
“是!”兩個侍衛答應著轉身要走。
“慢著!”醇王說了這一聲。回頭努一努嘴。
於是粘竿處的四個年輕小夥子,就象突出掩捕什麼活潑的小動物似地,以極快的步伐撲到那兩個侍衛身邊,還未容他們看清楚時。腰上的佩刀已被繳了去。
“這算什麼?”其中的一個,大為不悅,似埋怨似質問地說。
“沒有什麼,”醇王撫慰他說,“把你們的刀,暫借一用,一會兒還給你們。去吧,照我的話,好好兒辦,包你不吃虧。”
那兩名侍衛這時才醒悟過來。心裡在說:肅中堂要倒大黴了!光棍不吃眼前虧,乖乖兒聽話吧!於是諾諾連聲地轉身而去。
那座花廳是一明兩暗三間屋子,他們走到東屋窗下,敲著窗子喊道:“中堂,中堂!”
一連叫了三、四聲。才聽得裡面發出嬌滴滴的詢問聲:“誰呀?”
“坐更的侍衛。”
“幹嗎?”
“請中堂說話。”
這時肅順也醒了,大聲問道:“什麼事?”
“有要緊事,請中堂起床,我們好當面回。”
“什麼要緊事?你就在那兒說好了。”
兩名侍衛詞窮了,回頭望著醇王求援。
肅順聽聽沒有聲音,在裡面大發脾氣:“混帳東西,你們在搗什麼鬼?有話快說。沒有話給我滾!”
這一下,侍衛只好直說了:“七王爺在這兒。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