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僧王東進山東江蘇一帶掃蕩捻賊,李鴻章、江忠源、曾國藩的團練都打了勝仗,可這勞軍銀餉都還不知道那裡頭來,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還是肅順想了法子,準備整頓內務府,六宮的費用削減一些,蘭兒,你是皇后,你覺得這事兒如何?能不能辦?”
“自然能辦,而且我覺得肅順大人不畏懼人言,敢於任事,幫著皇上分憂,我呀,自然是贊成的。”杏貞笑著說道。
“何況內務府的那起子也實在是無法無天,明個兒臣妾就和內務府總管說去,全力配合肅大人當差。”
皇帝點了點頭,讚許地看著杏貞,“蘭兒還是這樣的識大體。”
“我呀雖然愚笨些,但是有一個道理還是知道的,逆賊不除,國家不安,國家不安,臣妾和宮裡頭姐妹們這富貴也享受不了多少。”
“若是人人都如蘭兒你這明白事理就好了,何愁發逆不除了。”咸豐皇帝說道,從案上拾起了另外個摺子,遞給了在自己懷裡的杏貞,“這英夷也來湊熱鬧,說什麼《南京條約》簽約已經滿了十二年,要換約,條文朕瞧了一眼,實在可笑,居然要大清全境開放,外國公使駐京,長江通商,鴉片貿易合法化。簡直是胡鬧臺!”
除了最後一條“鴉片貿易合法化”不能忍受之外,杏貞倒是覺得前面幾條對著中國是極為利好的一件事,你看看後世的天朝不是在二十世紀七十年代末就自動開放了嗎,開放這是加速中國全面現代化的催化劑;此外外國公使駐京,這也是國際法的慣例,真不懂咸豐為何如此抗拒,難道是怕外國人的長相麼?
杏貞試探的說道:“這英夷的樣子臣妾以前聽別人說起過,說是藍眼珠黃頭髮,像極了夜叉的模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朕也是沒見過,聽上海道說是這個樣子,這等人進了京裡頭,那老百姓不是要嚇壞了?況且,天朝上國,大清首都,怎麼能讓洋人驚擾。”咸豐皇帝恨恨地說道。
杏貞無語,這明明是小事兒,不過還是開口勸咸豐,“皇上,雖然英夷無禮,可咱們也不能失了泱泱大國的氣度,總是要以禮相待,”——怎麼聽著自己說的這個“泱泱大國”詞真彆扭。“何況如今也不宜和洋人鬧翻——皇上你瞧著南邊的逆賊就知道了,平定了南邊的逆賊,咱們練出了新軍,再和英夷掰掰腕子!”
咸豐皇帝點點頭,“蘭兒你說的極是,那朕就讓葉名琛去和英夷們打太極,能拖上幾年就是幾年。”葉名琛時任兩廣總督兼五口通商大臣。
葉名琛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杏貞在心裡悄悄嘀咕著,應該不是記憶中什麼傑出的晚清名臣,且看看他的表現吧,“皇上英明。”
“還是朕的蘭兒能幫襯著朕啊,嘻嘻”皇帝喜笑顏開,拋開煩心的政事,說起了六宮裡頭的事兒,“大阿哥眼下怎麼樣?”
“大阿哥每次吃飽了睡,睡飽了吃,養的白白胖胖的,乳孃很盡心的照顧著,現在每天都大一圈。”杏貞說起了自己的兒子,分外高興,未來的同治皇帝不管智商如何,這孃胎裡頭養成的好身板,總不會再出現未來20歲不到就因病逝世的地步了。
“那就好,麗嬪的大格格也是健壯的很,這宮裡頭的孩子多難養成,你也小心點照顧。”皇帝高興了起來,又叮囑著杏貞起來。
“臣妾知道,因怕是阿哥所的嬤嬤們不盡心,所以麗嬪也是自個帶著大格格,臣妾這邊也是日夜自己帶著,夜裡頭啼哭,就連忙披衣服起來瞧的,又要料理宮裡頭的瑣事,這樣臣妾就難以伺候皇上了,皇上若是宮裡頭的姐妹覺得少,不如提早選秀?”
“罷了,如今國家多事,選秀就怕外頭的都老爺們又要嚼舌頭了。”
“那看中那個宮女,直接叫侍寢就得了,若是覺得尚好,這宮裡頭姐妹不多,宮室也多空著,添些人不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