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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你也有被刺客暗算的一天啊!」阿郎大夫推了推薩古揚,要他坐下來,然後掀開布塊,仔細檢查他的傷口。「嘖!那把刀再偏上一寸,你這隻胳臂就廢--」

「死不了人的。」薩古揚粗聲粗氣地打斷他,女人刺的刀怎麼死得了人。「還有,別叫她刺客。」

阿郎大夫順著他的眼光看向倒在地上的邢汝雪,恍然大悟地叫了出來。「哎呀!女娃兒,妳怎麼可以做這種事?幸好這小子皮厚肉粗,過幾天就沒事了,不然叫我阿郎大夫怎麼替妳求情?」

邢汝雪緩慢地站了起來,微微蹙起優雅的柳葉眉,喃喃地低語:「他沒事……」

一股沉重的罪惡感突然從她心裡卸了下來,原來她只是刺傷他而已,那麼她就沒必要如此愧疚了,不是嗎?那男人佔有了她的身子,又得寸進尺地軟禁她,本來就是罪大惡極,如今她失手刺傷了他,那就算是互相扯平好了,從今以後他們互不相欠!

邢汝雪那俏臉上的神情隨著思緒的變,由驚愕、愧疚轉為淡漠。

「怎麼樣?小夥子,你說說話呀!是不是可以看在我的老臉上,饒了那女娃兒一命?她好歹跟我一樣是個漢人啊!」阿郎大夫衝著薩古揚熱心地直嚷著。

「阿郎大夫,你別急著求情,先替王包紮傷口吧!」浩罕實在快看不過去了。

阿郎大夫生平最討厭別人插話了,他快快地掃了浩罕一眼,才以無比專業的口吻道:「你這傻大個兒懂什麼?我在等你家大王把髒血全流出來,我才要替他療傷包紮,你不懂就別說話。」阿郎大夫一邊罵人,一邊俐落地包紮傷口。

「是!是!」浩罕恭敬地點點頭。

「好了,把你家大王送上床睡覺吧!」阿郎大夫拍了拍手,轉過身來。「咦?那女娃兒怎麼不見了?」

「中約把她關進大牢了。」浩罕嘴裡雖是對著阿郎大夫說,但眼神卻是看向薩古揚。「等過些日子,王的精神好一點,再來審理她的罪行。」剛才他是擔心薩古揚那易怒的脾氣萬一發作,會使他的傷勢加重,所以才偷偷要中約把那漢女關進牢裡。

阿郎大夫不贊同地摸了摸山羊鬍。「小夥子,你真的要把那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關進牢裡啊?」

薩古揚在浩罕粗手粗腳的幫助下,把沾滿血跡的外袍脫了下來,他不動聲色地道:「無所謂!讓她吃吃苦也好。」

如果讓邢汝雪知道自己那麼在意她,恨不得立刻命人放她出來,恐怕日後就得換他吃苦了。

但是,她那纖細的身子禁得起牢獄之災嗎?會不會一入獄就生病了……

看來,明天他得交代下去,要牢頭好好照顧邢汝雪,別讓她有半點損傷才行。

◎◎◎

隔天,薩古揚睡醒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把門外的浩罕喚進來。

「王,早埃」浩罕精神奕奕地喊著。

「幫我穿上衣袍。」薩古揚的心情可沒他那麼好,他一整夜都掛念著邢汝雪的事,一直沒有睡好。

「王,你的傷口還疼不疼?」

薩古揚搖頭,他已經習慣浩罕、中約那過分雞婆的噓寒問暖了。

「對了。」他狀似漫不經心地說:「浩罕,要牢裡的人不要為難汝雪,好歹她曾經是我的女人。」這番理由像是要說服浩罕,也像是要說服自己。

浩罕協助他把衣袍穿戴好,語氣中充滿與主子同等程度的毫不在意。「王,昨晚牢頭派人回報,說那名漢女畏罪服毒自殺了。」

「你說什麼?!」薩古揚粗魯地揪起浩罕的衣領,氣急敗壞地發出怒吼。「你給我再說一次!」

邢汝雪不會死的!她那麼冷傲的女人,是不屑服毒自殺的……薩古揚拚命地說服自己,根本不相信邢汝雪會自殺。

「王……」浩罕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