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級別發三十六個。
包括投資戶,每戶也是三十六個蘋果,他家裡直接送一百二十個蘋果過去,如果蘋果不夠,到時候補發,如果蘋果有多餘的,就送到小學去,老師兩個,學生一個,角山小學優先贈送。蘋果是作為提前發放的元旦節福利。
李玉蘭一笑,沒有問蘋果花了多少錢,既然已經買了,大軍也安排了,她照做就是了。
當即就統計人員,安排各組長來領取蘋果,當一箱箱的蘋果被拆開,分配到工人的手中,讓很多員工喜極而泣,因為當地的氣候種植不出蘋果,而蘋果的價格又高,很多工人從來都沒吃過蘋果,或是吃過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過來,現在十二個大蘋果到手,就跟做夢一起。
雖然現在他們的工資能購買得起蘋果,但能買得起,和廠裡面發福利。這完全是兩碼子事。況且服裝廠的工人還沒拿到工資。
“啥。我也有啊!”出聲的是守門的大爺,是旁邊大紅公社的,是個孤寡老人,無兒無女,老了無人贍養,現在吃住都是在廠裡,負責示警工作,工資是死工資。自然比不得工人。這會也在幫忙卸貨,當他也拿到十二個大蘋果時,激動得說不出話了,直叫,在廠裡幹到死都願意。
蘋果摸起來是涼的,但這人心卻是暖和的。
當場吃蘋果的人有不少,但更多的還是包裹存放了起來,怕是想帶回去同家人一起分享吧,或是捨不得吃,別覺得是笑話。一直到九十年代初,蘋果也沒普及下來。一直是作為鄉鎮稀罕的水果。
發完了早班,夜班人員也沒遺漏,跟著卡車又到了水泥廠,又引起了轟動,上次發茶葉還沒多久呢,現在又發蘋果福利了。
楊中建提著三十六個大蘋果,外加兒子楊波的二十四個,感嘆道:“以前在井縣水泥廠幹了那麼多個年頭,從來都沒發過蘋果……”
水泥廠發了,煤炭廠自然不能遺留,包括下面只有幾個人的樓板廠也發了,至於投資戶,讓同姓的工人們幫著帶回去,其餘如王宏文等公社書記也沒有遺漏,禮輕情意重,蘋果即便不吃,看著也有彩頭,紅紅火火,平平安安。
至於司機、守倉庫鋪面的人員、公社製衣房、小建築隊等,凡是在方大軍手下拿工資的,都有發放,當場發不到的,就讓運輸隊帶過去。
金池和李玉蘭兩人一對資料,不算投資戶,關係戶等,每個月居然總共有596個人在領工資,其中服裝廠就佔了338人、水泥廠62人,煤炭廠58人,銷售52人,倉庫28人,運輸隊20人,建築隊38人。
總共發了約莫八千個蘋果出去,還剩餘了三千多個蘋果。
正好,七個公社的所有學生們人手都能發到一個,外加老師兩個蘋果也足夠了,最後無論是剩餘還是差距都不大,彷彿早就計劃好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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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剛是插旗公社的小學生,放學前老師突然給班上每個同學發了一個大蘋果,說是方廠長送給大家的,劉剛拿著大蘋果,吞了好久的唾沫,見旁邊有同學咬了起來,那享受的模樣,他就要控制不住了。
就在這時,劉剛突然想到了剛學的那篇課文《一個蘋果》,黃昏時候,五連派來的一個火線運輸員閃進了我們的防炮洞。他頂多不過二十歲,長得矮矮的,瘦瘦的。卸完了身上揹著的彈藥,他隨手遞給我一個蘋果:“連長,給您!”
我看著他那流著汗水的臉,驚訝地問:“哪兒來的蘋果?”
“半路上撿到的。連長,您嗓子啞了,吃了潤潤喉嚨吧!”
我望著這個擦得很乾淨的蘋果,它青裡透紅、散發出誘人的香味。這會兒,不用說一個,就是十個二十個,我也能一口氣吃完。
我把蘋果遞給了司號員。司號員說什麼也不肯吃,轉手遞給了身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