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御還在有些懵懂,謝景修已經放開他的肩膀,退開一步。
“以後出門在外要戴好帷帽,你的容顏只有我能看。”謝景修道。
“……”為什麼世子告白之後個性突變了的樣子?
“可惜回到京城之後,你便要住進鳳府的深閨。京城不比淮遷,女子出門沒有那樣便宜。”謝景修道,“我與姑娘不能日日相見,不知姑娘可會相思?我定會思念姑娘,茶飯不思,肝腸寸斷。”
蕭御:“……”眼前這張嚴肅得彷彿在參加學術報告的臉到底哪裡像是茶飯不思肝腸寸斷了?
“等、等一下。”蕭御忙道,有些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謝景修,“世子真的知道我要說什麼麼?”
“寧為寒門妻,不為世家妾。”謝景修道,“我知道姑娘的志氣。我從未想過用妾室的名義來侮辱姑娘。”
其實親王和親王世子可以有三個妃,除正妻王妃之外,還有兩個側妃之位,都是會上族譜的女子,與一般妾室不可同日而語。
只不過謝景修從來沒有想過要什麼側妃。也許對於他的父親來說,女人是令人流連忘返的溫柔鄉,但在他眼中女人卻是紅粉骷髏,帶毒的花朵,他幼時幾次險些喪命於這些花朵的溫柔一刀之下。
若不是碰上鳳大姑娘這樣的女子,他這一輩子恐怕都不會對女人動心。
她的悲憫不是惺惺作態,不是為了賺取名聲,不是為了獲得男人的青睞,再假裝自己清高不可攀折。這樣的女人謝世子自成年之後便見得多了,京城中森嚴的禮法束縛也不能阻擋一些人尋機在他面前搔首弄姿,彰顯才名與美德。
鳳大姑娘不同於他所見過的所有女子,她是真的善良,真的心懷悲憫,這樣的女子、這樣的女子,當可為妻。
“世子,我不是女人。”一個聲音在謝景修耳邊響起。
蕭御只見謝景修明顯地一怔,心裡不由得又是愧疚又是心虛。其實這件事完全不是他的錯,也不知道他心虛個什麼?
“世子?”蕭御小心地喚了一聲。
謝景修微微一震,眉頭緊蹙起來。
“姑娘不要亂說,這樣的話我只當沒有聽見。”
居然不願意面對事實?蕭御急道:“世子,我真的不是姑娘。”
這一次謝景修完全用行動表示了他只當作沒聽見,轉身去拉馬韁。
蕭御攔到他的身前,謝景修微微抬起下巴,看也不看他。
蕭御無奈地抱起雙臂:“世子,我騙你做什麼?我真的不是女人,你不能娶我,我也不能嫁你。”
謝景修猛地看向他,目光中帶著一絲轉瞬即逝的火光。
“你就這麼不想嫁給我?!”
“這跟我想不想嫁給您沒有關係啊,我是不能嫁……”
不等蕭御解釋完,謝景修微怒道:“果然你還想著張立卿。”
“……咱能先把張立卿放到一邊麼。”蕭御終於頭一次感覺到世子其實心理年齡還是比他要小的。
“張立卿並非你的良人。”謝景修道。
“我跟張三少之間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蕭御見他老抓著這個問題不放,只能先解釋這一樁,“當初也只是一個初步提議,其實……”
謝景修道:“張立卿分明不學無術,身無長處,沒有頂門立戶之才。張立卿的家事亦十分複雜,你不要再想著嫁給張立卿,我不會同意的。”
蕭御:“……”話說一個胖子叫什麼張立卿啊,弄得這麼嚴肅的場合都顯得有些滑稽了。
“世子,這件事跟張立卿真的沒有任何關係,我保證。”蕭御舉起手掌嚴肅地道,也許看他的神情太過認真,謝景修終於不再管那個胖子,沉靜地看著蕭御。
“那跟誰有關?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