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不為自己著想,我也要為我母親著想。她分明是明媒正娶的正妻,卻只因出身不夠高,又沒有狠辣手段,就被那京城第一美人擠兌得如此可憐。如今也不敢奢望她能將那正室之位奪回,只要上了京城與鳳院判和離,得了自由之身,便已足夠了,也好過一年年在家廟中蹉跎日子。”
把鍋全給那鳳大夫人盧氏背了。反正本來就是她佔了方氏的正妻之位,這個鍋背得也不冤。
喬晉和張三少二人聽完,俱是義憤填膺。
三人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都有些豺狼虎豹一樣的所謂親人,一時間竟都是心有慼慼焉。
蕭御道:“這件事不能向家中長輩言明,便是說了,他們也不會同意起訴和離的。我若想帶著母親上京城,惟有成親一條道。”
張三少雖有紈絝習性,性子卻還算赤誠,人也單純。他家中又是那麼個情況,只要張三少自己開口,想來這門“親事”會成的。他這位“鳳大姑娘”出身不高,又無父兄相護,對張三少一點助力也沒有,張家那些心懷叵測之人應該對這門親事也樂見其成。
張大人既然是李方明的心腹,李方明又是李貴妃沾親帶故的表哥,那鳳雲寧手再長也伸不到張家來。要弄死一個鳳家的大姑娘容易,要弄死一個張家的少夫人可就沒那麼容易了,除非她拼著當年的破事被發現的危險也要置鳳照鈺於死地。相信現在的鳳雲寧不會那麼拎不清了。
他利用張三少的親事達成目的,作為回報,他也可以幫張三少擺脫困境。張大人不是不疼這個兒子,只是嫌他不成材,又難以教化。
而賢妻馴夫,再合理不過了。張三少只有十幾歲,還是個孩子,好好教導,不說成龍,成才總還是能夠的。到功成身退的那一日,或者可以詐死脫身。詐死之後沒有身份戶籍,到時候尋個葫蘆廟出了家,先弄個僧牒傍身。過個幾年再還俗,官府查僧人不會那麼嚴格,弄個戶籍到一個小城鎮裡落戶,從此以後開個醫館行醫濟世。
蕭御一瞬間已經將後路安排想得清清楚楚,越想越覺得這是個雙贏的辦法。
如果不是為了讓方氏光明正大地走出鳳氏家廟,好好地做個自由人,他現在就可以用詐死出家之法脫身。
多了牽掛,終究還是要多費些心思的。便是鳳照棋,他去了京城之後,也要尋機會作一番安排……
蕭御還在思索著,張三少看著他掩在冪離後的面龐,心裡想著這幾次相遇時鳳大姑娘的與眾不同和溫柔可親,越想越覺得心裡美得很。
鳳大姑娘每一次救人時候的模樣都讓他心裡又暖又熱又震撼,再沒有一個女子能像鳳大姑娘這樣了,有極致的魄力,又有極致的溫柔。這樣與眾不同令他傾心的鳳大姑娘居然主動向他提親?!張三少覺得自己一下子從沼澤地裡升到了飄緲的雲端。心想事成,天上掉餡餅,這說的就是他啊!
張三少紅著臉,肥白的手指頭拉了拉衣襟,剛要張口,卻一下子被喬晉打斷了。
“鳳大姑娘!你若只是想要去京城,多的是別的法子,何必委屈自己嫁給這麼一個肥豬!”
“你才是肥豬!”張三少怒了。
喬晉伸出拳頭在他面前晃了晃,齜著牙道:“你再敢頂嘴,小心我讓你變成豬頭!”
張三少敢怒不敢言,蕭御起身道:“好了,喬公子不要嚇唬他了,他今天真的病得不輕,禁不得嚇。天色已晚,我要回去了,喬少爺幫個忙送張三少回去吧。”
說著起身告辭,張三少忙在後面道:“鳳大姑娘,你放心,我回去就讓父親找媒人去提親!”
“你給我閉嘴!”喬晉氣急敗壞地去堵張三少的嘴,回頭一看,鳳大姑娘已經出了茶館登上馬車了。
張三少看著他黑如鍋底的臉色,也不敢再嚷嚷,偷偷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