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已經將先期的調查做好了。
“我已經大致調查過了,”大熊邊開車邊說,“杜莉萍是名會計,2003年8月份,因為突發低血糖,突然從樓梯上摔了下來,當場就死了。這案子沒什麼疑點,你想查什麼?”
又是從樓梯上摔下來?巧了。
“怎麼摔的?”楊君問。
“就是發了低血糖,頭暈,有人說她當時手還抓了幾下,運氣不好,手邊的欄杆正好壞了,一抓抓了個空,就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來。那樓梯又陡,當場就摔死了。”
又是欄杆壞了!
“欄杆怎麼壞的?”
“早就壞了,好像是被什麼人鋸下來打算賣錢,整個左手邊的樓梯都鋸了下來,那人也被抓住了。杜莉萍摔下來的時候,樓梯欄杆還沒開始修。”大熊笑著說,“那鋸欄杆的人也缺德,鋸就鋸了,偏偏又不完全鋸斷,連著點根,搖搖晃晃的。”
“既然是這樣,怎麼只摔了杜莉萍一個人?”
“這我就不知道了。”大熊老老實實地道,“這事還上過報紙,引起過好大一場爭論,有人說政府不作為,欄杆壞了沒早修好,更多的人都在罵那個鋸欄杆的,據說還是個社會名流。”
“你到底知道多少?一次性說完!”楊君不耐煩地道。
“我在開車呢。”大熊笑嘻嘻地道。
“說!”
“鋸欄杆的是個大學教授,早幾年因為學術剽竊被趕出了學校,自己下海開了公司,一直壓抑,結果壓抑出了點精神故障,”大熊說,“那幾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裡煩,半夜三更自己開車跑到那地方鋸欄杆,鋸得半斷不斷的,還沒完全鋸完就被抓住了,有心理學家給他出了證明,證明他當時的行為是受心理影響,也就沒怎麼罰他。要不是杜莉萍死了,這事也就過去了。杜莉萍也算倒黴,那天別人看見左邊的欄杆搖搖晃晃,都知道走右邊,只有她還堅持走左邊,結果,摔死了。”
“完了?”
“完了。”
“你怎麼光調查鋸欄杆的人去了?”
“這當然了,如果杜莉萍是被人害死的,那就只能是被鋸欄杆的人害死的,”大熊說,“所以我順便調查調查,不過現在看來肯定不是他害死的,是意外。”
“為什麼這麼說?”
“你想啊,他是在杜莉萍死前半個月鋸的欄杆,他怎麼會知道杜莉萍半個月後會上那去?就算知道,又怎麼知道欄杆那時候還不會修好?又怎麼肯定杜莉萍一定會走左邊?再說,這種害人的方法打擊面也太大了吧?一不留神就可能害到別人。”
“那你還查他幹什麼?”
“他是名流嘛,”大熊笑道,“好奇。還有一點,他恰好是杜莉萍公司的老總。”
“哦?”楊君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你別以為找到了線索,告訴你吧,”大熊笑得有點鬼,“沉重的打擊馬上要來了!”
“什麼打擊?”
“邱思民——就是那鋸欄杆的,他鋸欄杆不是第一次了,以前有過好幾次這樣的紀錄,每次都是因為精神上的毛病被放出來。”大熊壞笑著,“線索斷了吧?他鋸欄杆純粹是精神需要,跟杜莉萍無關。”
楊君冷笑一聲,不再說話。他竭力抑制住海潮般浮上心頭的失望之感,望著窗外。
調查才剛剛開始,誰也說不定會發生什麼。他覺得聚水坳的詛咒像個幽靈,徘徊在各個城市裡,隨時伸出毒刺來殺害違背指示的人們,但他總是抓不到那幽靈的一鱗半爪。
大熊還在東拉西扯著,楊君沒注意聽他說的話,只是隨口“唔唔”地應付著,腦子裡還在想從什麼地方開始著手調查。忽然耳朵裡聽到“失蹤”兩個字,他心中一警,連忙問:“誰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