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折騰了大半天,眼看下午下班的時間都快到了,幾個人都餓得前胸貼後背,張川在禁食的威脅下也仍舊沒承認自己認識楊小惠。
“先這樣吧,下次再說。”江闊天帶著幾個同事離開審訊室,張川在身後焦急地問:“我的飯呢?”
江闊天沒理他。張川的飯自然有人負責,不用他操心,讓他操心是怎麼對楊君交代。手機早已關上了,現在仍舊不敢開機,楊君那邊只怕已經急得團團轉了,那人是個急性子,今天不給他交代出來,他可能會直接找到自己家裡去,這還真讓他有點頭皮發麻。
張川一反常態的負隅頑抗,顯然是為了隱藏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那會是什麼呢?江闊天在吃飯的時候仍舊在考慮這個問題。匆匆填飽肚子之後,他便帶著兩個人直奔殺人街,也就是張川的老巢,以前張川的多次落網,都得益於這條街道上的其他居民提供線索,不僅如此,許多疑難的案件,都可以從殺人街獲得令人驚喜的進展。
臨出發前,考慮再三,他還是給楊君打了個電話。
“他已經招了。”他說。
“動機是什麼?”電話鈴聲響了才一下,楊君便接通了手機,迫不及待地追問起來。
江闊天將張川自己供述的動機告訴了對方,雖然這動機明顯有問題,但目前好歹也算是個交代。
“就這個?”楊君不能置信地重複了一遍江闊天說的話。
“嗯,就這個。”
楊君沉默了半天之後,嘆了一口氣:“她死得太不值了。”稍微停頓了一下他又說:“一屍兩命。”
江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也嘆了一口氣。
“不用解剖了吧?”楊君問。
“嗯,可以不用解剖,過幾天就可以認領了。”
“過幾天我來領她回去。”
第四章 懸案告破
江闊天感到無限欣慰:殺人街的街坊們,一直保持著大義滅親的優良傳統。這種優良傳統具體表現在對張川這種已經被關押且絕無希望放出來、即使放出來也絕沒有能力進行報復的罪犯身上。幾乎不用江闊天開口,街坊們一看見穿警服的出現,便主動湊上來問:“是為張川的事來的吧?”
“是啊。”江闊天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面。這讓他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個笑話:幼兒園的小朋友輪流到老師面前承認自己犯了錯誤,錯誤的內容是把花生米扔到了河裡。最後一個小朋友哭著跑來,老師問他:“你也把花生米扔到河裡了嗎?”
“沒有。”小孩哭得很傷心。
“為什麼?”
“我就是花生米!”嚎啕大哭。
不論在外面多麼無法無天,在殺人街,張川的地位就等同於這則笑話中的花生米,人人都爭相出賣他。也許這不能怪別人,被人出賣至少要有三個條件:第一要有能被出賣的秘密,第二,這秘密必須被人知道,第三,知道這秘密的人不打算保守秘密。張川不幸符合以上三個條件,殺人街沒人喜歡他,而他的秘密偏偏又這麼多,像一個個勳章掛在顯眼的部位,別人想不看見也難。
“他殺了誰了?”殺人街的街坊問。
“一個女的。”江闊天說,“你們知道什麼?”
街坊們知道很多,他們不但知道張川殺人的具體時間,而且知道他至少已經醞釀了一個星期。
“你怎麼知道?”江闊天問那人。
大家鬨笑起來:“張川要幹什麼,殺人街的人都知道。”有人指著張川的房子給江闊天看。雖然以前抓過張川幾次,但看到他的房子,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那房子,江闊天算是明白這話是如何正確了。張川這人不是一般的弱智,明明天生就喜歡犯罪,卻又不懂得隱蔽,住的房子朝街的一面幾乎全是透明的玻璃,在裡面活動,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