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他沒有一字忘卻但若跟著別個老師學習他卻頻頻走神心思一早飛到那個風華絕代的人身上去了。後來他索性趕跑了所有其他太傅整日都跟在維泱身邊若非必要決不肯離去。因此他的六藝和經國都是跟維泱學的。
母后過世父皇專寵二皇弟沒人給他這個太子立妃旁人提及總是一臉憐憫他自己卻正中下懷。他根本無法想象和任何一個除了維泱之外的人共度一生是甚麼滋味更何況還要行夫妻之禮呢。
但他這番心思卻從不敢宣之於口。
一來怕冒犯了師父。在他心中維泱是神一般的存在。其實光是這麼想想他都覺得是褻瀆暗地自責不已。
二來他怕師父知道後一怒之下拂袖而去再也不見他的面那他只好死了算了。
況且自己和師父都是男人。雖然古來國君多有好龍陽之癖的但世人對此的評價總是貶過於褒。自己遺臭萬年也就罷了萬一連累師父這樣天仙一般的人物竟然擔上“嬖童”、“以色事君”這等汙名那自己就真的萬死不足以辭其咎。
就算這些都能不計他也不敢拿這種事情影響師父修行。年幼時一次他想討維泱歡心便將如星拉到一旁問他可知師父喜歡甚麼東西他好去弄來相贈。如星道:“師父嗎?師父已飛昇成仙還有甚麼東西是喜歡卻得不到的?我看哪師父唯一歡喜的便是能早日修成正神位晉大羅金仙之列了。”
漻清猶記維泱曾道修道最重要的是守心所以修行之人不能大喜大悲大驚大怒。縱然以大慈悲澤及天下卻不能有世俗私愛。倒不是說私愛為惡只是心中有愛便有破綻道心便難得圓滿。
若他向師父告白往好裡說師父接受自己卻因愛而生喜嗔妒怒患得患失等負面情緒道心失守從此修道不成;往壞裡說師父因自己的畸戀褻瀆而勃然大怒道心失守仍是就此修道不成。
他對師父痴心一片這等事情是萬萬做不出的。
他一心只為維泱著想卻不知師父飛昇天仙后道心堅固無比決不能如此輕易失守。【甲】兼且由天仙晉升為大羅金仙所重並非道心而是靈力。【乙】此一節維泱思及反正漻清今生之內絕用不到便也未曾與他細說卻不知他心中轉過這許多念頭。
漻清一面想著微微苦笑。說不定師父根本不在乎至多搖搖頭說聲“胡鬧”便即當作從無此事。這種打擊他可更加承受不起。
因此即便相思到肝腸寸斷他也只敢把愛慕放在肚裡。只要能經常看到師父他就滿足了。
這時房門被推開維泱含笑進來後面跟著的如星手捧大堆卷軸。
漻清一呆只聽維泱道:“適才徐相特地遣人回去送來這些畫像。你若無事便看上一看見到有如意的也好早日下聘。”
漻清胸中一滯不由大是委屈:我如此愛你你卻殷切將我推與他人!
他怒道:“我不看!沒甚麼好看的!我也不想立後!”
維泱卻不知他的心思以為他只是面皮薄便笑道:“你身為皇帝立個把后妃算得甚麼。”接著柔聲道:“你若仍一心向道只需秉從無為而治的原則善待百姓;並少納妃嬪不至荒於淫嬉也算是積世功德了。其實便是今生不修也無甚大礙。”他的意思自是來生再修也不遲。
但漻清聽後卻更添悲愴心道原來我修道也好不修也罷你竟全不放在心上!你成仙成神與天地同在我卻只是你漫長人生中的一個過客罷了!你原不在意我能不能得成正果能不能……能不能長伴你左右!想到此處自憐自哀之情大起。見維泱仍要再勸他臉色一沉霍地站起拂袖便走。
維泱不想他反應如此激烈大為愕然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一時間不知該說甚麼好。
如星從大堆卷軸之後探出頭來向漻清喊到:“師兄——你怎麼走啦?不是要留下用膳嗎?我已經交待下去了呀——”
漻清“哼”了一聲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