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便問,於是低頭靜靜吃飯。
白玉堂默默坐一旁,見展昭端坐如儀,吃相斯文,絲毫看不出是一天水米未進之人,暗道:這貓端得好教養!
展昭放下碗筷,抬頭見白玉堂目光灼灼盯在自己臉上,不由拿起一旁帕子擦了擦嘴臉,見無異常才
道:“白兄莊中廚師好手藝!”
白玉堂一掃桌面,菜餚還剩不少,又笑:“真是隻貓兒,這點飯量!”轉頭叫小童倒茶,自己也陪著喝了幾杯。
幾杯香茶下肚,暖意傳遍全身,又歇了一會兒,展昭自覺體力已復,看看沙漏,起身道:“白兄,天已子時,我們走吧!”
白玉堂精神一振,道:“好!跟我來,也讓你看看我島上夜景!”提劍走出大廳,身形一動,已飛虹射鬥般騰身而起,疾掠過莊院屋頂。側頭看展昭,穿雲歸鶴也似,緊隨身後。
轉眼間來到一峰下,白玉堂停住身形,道:“此乃島上主峰,峰頂望江亭景色甚美,我們不走正路,由此上去吧,近一些!”
展昭一聽,就知是比試輕功之意,道:“請白兄引路!”
此時一輪明月正在天中,照得周圍纖毫畢現,仰望山峰,奇石參差,怪藤怒生,糾葛於滿生苔蘚的山石之上,不要說躍行其上了,就只是仰首看上一看,也足令人不寒而慄。
白玉堂身形又起,展昭緊緊跟上,二人起落間,如驚鶴飛猿,僅足尖不時輕點石面,那種悠閒態度,如履康莊大道也似。
白玉堂腳下暗暗加勁,快到極速,卻見展昭身形瀟灑,氣息悠長,步履絲毫不亂,始終在自己身後兩步距離。白玉堂一向自負過人,到了此時,也不由露齒一笑,向展昭點了點頭。約行了小半個時辰,再看看眼前山勢,已到了極峰。
耳聞得四外風嘯之聲,峰頂地勢寬有十數丈,中間一塊平地,四下怪石林立,可藉星月之光一窺無餘。有一亭高不過一丈七八,金條紅瓦覆蓋,沿邊卻是漆以翠綠之色,不知是何年所建,那翠色多已脫落,斑斑點點,看來更是古雅。廳周有一圈座椅,鉅細方圓不一,看來可容十數人,對弈談笑。
仰望蒼穹,那星群,就似一粒粒垂在兩人頭上,舉手可摘。周圍數峰,連綿不斷,松江水被月色照得冰晶一般。
展昭看眼前形勢,不由對白玉堂道:“如此良辰美景,能與白兄在此較技,足慰平生!”
白玉堂聽了十分高興,兩臂一分,人突地拔空而起,待身形起在了空中有五丈上下,水平射出,輕飄飄地落在了亭頂。此時天風泠泠,吹得他那一襲白衫左舞右蕩,竟有仙人之姿。
展昭見狀一頓足,陡然飄起,待離地足有七八丈高下,突地向下一探上身,平空一連打了三個斛鬥,人亦落身在亭邊青松細枝上。
白玉堂感嘆不已,暗叫自己名字:白玉堂啊,白玉堂,你今夜才算真正找到了值得你全力以赴的人!他正色道:“展昭,你可要小心,我手下是不會留情的!”說完,突然離開石亭,反躥出了十丈有餘,一團飛絮般落在一塊怪石上。
展昭一挫腰,如影隨形;,穩穩落在白玉堂對面。他身上那襲湖綢的長衫,被猛烈的山風扯起老高,配著他清逸的面容,意態出塵。
隨著一道流星劃過天空,白玉堂身形向右,展昭卻是向左,劃出兩條弧線疾湊過來,在月色籠罩之下,疾若飛鳥,令人不敢交睫。
兩人身形交疊,一合即分,當空發出了一聲清晰的雙掌互擊之聲。白玉堂喝道:“好掌力!再來!”
於是二人時分時和,蝴蝶穿花也似,在這百十怪石上鬥將起來。
白玉堂不願先出劍,誰知展昭也是一般心思,鬥了半天掌力,不分勝負。
白玉堂有些急了,銀牙一咬,運足功力,趁展昭身形將落未定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