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何人家,看那塊碎銀的準頭,這些女眷中定有人會武。
結賬下樓,剛踏出酒樓門檻,一個青衣小廝迎上來躬身施禮道:“白五爺,展公子,我家主人懇請二位到府中喝杯茶。”
二人一驚,白玉堂上下打量他一眼,道:“敢問你家主人高姓大名?你因何識得我二人?”
小廝道:“回白五爺,我家公子姓桑,處州監酒,爺並不識得,是我家夫人說與爺多年故人,有緣碰面,一定要請過府一敘。”展昭聞言眼角一斜,瞅了白玉堂一眼。白玉堂心頭也泛起嘀咕:難道是以前吟嘯風月時認識的女子?
展昭道:“小哥,敢問貴府怎麼走?”小廝回首一指,正是街對面的高牆。
樓建在宅後院,小廝前面帶路,沿著圍牆繞了一條街。油亮的朱漆正門大開,臺階上立著一個青年,濃眉大眼,透著豪爽,身後跟著兩個管事,見到展白二人轉過牆角,快步走下,遠遠一揖,道:“白兄,展兄,弟桑青迎接來遲!”二人知是主人,忙回禮,細看他面目,確實不識。
桑青道:“二位兄臺大名,弟早聽過,年前新婚,更從夫人那裡得知白兄許多舊事,今日難得見二位兄臺回松江府,弟忙著人請過府一敘,快快請進!”
白玉堂道:“桑兄新婚啊,恭喜恭喜,敢問尊夫人孃家高姓?是哪裡人氏?”
桑青哈哈一笑,道:“尊從夫人之命不能先說,夫人等在廳中,白兄進去,見面就認識。”
白玉堂無奈,跟展昭進了院落,只見庭院青石鋪地,一根雜草也無,廳堂廊柱都是新漆就的,那硃紅青綠的顏色,即便濛濛春雨,也不掩其明媚。
廳堂門大敞著,裡面一個女子背立,烏髮高挽,只斜插一枚碧釵,粉衣絳裙,纖濃合度,看背影,端得是個佳人。
桑青走到門前,笑道:“夫人,客人到。”
清婉的聲音揚起:“五哥,展兄,許久不見,恕小妹未曾遠迎之罪。”
白玉堂聽到聲音,又驚又喜,喊道:“月華,竟然是你!”
碧釵輕晃,腰間環佩叮噹一聲,那女子緩緩轉身,容長臉龐白淨過人,眼梢微翹,細長明澈,可不正是丁月華!
月華展顏一笑,豐潤了幾分的面容漾著喜意,道:“五哥,展兄,方才小妹與人在後院看熱鬧,正瞧見你們立在太白樓窗前,便叫人請來一敘。”
白玉堂笑道:“嫁了桑兄,還不改兒時頑皮。三妹大喜,怎麼沒叫人知會我?”
丁月華道:“年前你幾位哥哥連嫂子們都到了,我二哥問起你,說是與展兄離京公務,不能來了。”白玉堂就知是往返襄陽那段時間。
桑青讓客:“白兄,展兄,坐下談。”
展昭此時方上前,一揖道:“丁……桑夫人,幾年不見,一向可好?”
丁月華福了福,道:“多謝展兄問候,小妹很好。”
白玉堂瞧瞧展昭,瞥瞥月華,滿臉喜色,道:“月華,大婚五哥和你展兄沒趕上,回家我們定補一份大禮來。”
桑青忙道:“盧方兄已替白兄送了禮,弟可不敢再收。”
白玉堂道:“我們給小妹子添點嫁妝,不是送給你的。來,桑兄也請坐,咱們好生認識認識。”哈哈笑著拉桑青坐在一處說話,倒把展昭月華撇在一處。
展昭無奈,只得有一搭沒一搭的詢問丁兆蘭、丁兆惠的近況。這才得知兆蘭也已成家,兆惠沒人拘束,茉花村一切事務交與兆蘭,只管攜湛盧行走江湖,三兩個月才回家一次也是常事,用月華的話說,就是“二哥心早野得找不到家”。
呆了近一個時辰,二人告辭,一番言談,桑青甚喜二人性情為人,叫他們應允回程路過鬆江時必來坐坐,才放人走。
春雨又綿密起來,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