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又哭又笑,彈琴唱曲的,把我院中人都招來看熱鬧。”
展昭大駭,轉頭道:“真的?!”
白玉堂見他眼瞪得溜圓,笑道:“假的!醉了跟貓兒似的乖,就知道睡。白福還誇你酒品好來著。”
展昭這才鬆了口氣,苦笑道:“白兄又來捉弄我。”
白玉堂道:“誰叫你這麼面薄,醉了就醉了,還管什麼失禮不失禮的!”
說著也就到家,見了白福,白玉堂道:“我們前面用過飯了,你叫人把洗漱水備好,再把書房那榻移
到臥室裡去。”白福領命去了。
兩人洗漱完畢,進了臥房,見那榻挨牆放了,被褥均已鋪好。
白玉堂道:“想你也累了,歪床上去吧,我倆隨便聊聊,困了就睡,隨性最好。”
展昭道:“我睡榻便可。”
白玉堂道:“莫羅嗦,床上去。”說著寬衣解帶,只著裡衣,歪榻上去了。
展昭不能再拉他起來,只得脫衣上床。他遠沒歇過乏來,軟綿綿的被褥圍著,倦意排山倒海似的襲遍全身,撐著眼皮聊不幾句,就沉入黑恬鄉去了。
白玉堂說了兩句不見應,斜靠在枕上看,見展昭手軟垂在床沿,鼻息已是沉沉,笑道:“這貓真是累壞了”。輕輕下榻吹熄燈,鑽回被窩,也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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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是習武之人,第二日絕早就起來了,少不得去練功場演練一番,各自盡興。飯後收拾好,也不去前莊,徑直到碼頭,叫了艘快船茉花村方向駛去。
茉花村與陷空島不過隔了片蘆葦蕩,說話間即到。還沒上岸,就見奉劍渡口等著,見兩人來了,忙招呼。
白玉堂道:“你家公子這回倒禮數周到,我自己來時,怎沒見你接?”
奉劍認識他也不止三五年,大著膽子笑道:“五爺又挑眼了,展爺這不是頭一回來麼。我家公子把爺看的親兄弟似的,日常禮數倒淡了。”
白玉堂點頭道:“你倒不象大爺跟前的,這般會說話,想是二爺教的。”
奉劍道:“五爺取笑了,小人頭前帶路。”
白玉堂道:“有我,你帶什麼路。先去送個信,說我們到了,叫丁老二好茶備著。”
奉劍真就送信去了,他卻陪定展昭慢慢前行。
展昭見一條路平平坦坦,乾乾淨淨。兩邊皆是密林,中間單有引路樹。樹下各有一人,俱是濃眉大眼,闊腰厚背,一對一對的實在不少,心中納悶,便問白玉堂:“這些人是做甚麼的?”
白玉堂道:“這些人俱是他兄弟手下頭目,為防江上械鬥,輪流來站班。想是他們自幼見父親點兵帶將的眼氣,弄成這樣過過乾癮。”
展昭聽罷道:“怎不見你們島上弄這陣勢?”
白玉堂傲然一笑:“我家自有一套戒律,不用弄這些玄虛嚇人。等會到他家你就明白,他兄弟別樣還好,就是好排場。”這話又有些刻薄起來。
走過樹林,又有一條青石路,通到莊門。只見廣梁大門,左右站立多少莊丁伴當,臺階之上,當中立兩人,後面又圍隨著多少小童執事之人。展昭暗道:果然排場!
臨近,中間那兩人降階迎將上來,倒真把展昭看得一楞。只見兩人著一樣的天青色綢衫,一樣的高矮胖瘦,一樣的長眉細目,年少英俊,實在分不出哪個是去年見過的丁二俠。
其中一人趕上兩步,拱手道:“展兄,一別半載,可想死小弟了!”
展昭知是丁兆惠了,忙回禮道:“丁兄別來無恙!小弟也甚是掛念。”
說話間丁兆蘭也走到近前,長揖道:“展兄願大駕光臨,令敝莊棚壁生輝,小弟有失遠迎,恕罪,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