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什麼?”
阿芙羅狄的宅邸今晚格外空曠。往日還有呆滯的僕人,今夜卻是連一個人影也見不到。凱因斯瞥了眼窗外,庭院裡的玫瑰顏色似乎變了。
他已經得知,在貝籬的慫恿下,阿爾貝託將有一個復仇隊去襲擊瑪麗蓮娜。
得益於此,他以及阿芙羅狄家的孩子才能大搖大擺地在屋裡閒逛。
凱因斯並不認為少年僅是為了出門透氣。
“我在找一樣東西。”
少年有如聽不懂人話一般裝傻充愣。
普通人此時應該略有煩躁了。然而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凱因斯逐漸摸清了這位少年的性格。
他唯一接觸的人就是瑪麗蓮娜·阿芙羅狄,也是他最厭惡的。可再怎麼厭惡,少年仍是沾染上了瑪麗蓮娜的影子。
瑪麗蓮娜遊離於貴族男人間,其喜好也會不自覺地帶上一點社交花的特徵。她說話只說一半,為了維持自己的神秘感。可能也是為了一些小情趣。
總之不管是為了什麼,瑪麗蓮娜的說話方式就是彎彎繞繞。
少年也學了七八成。
他的說話方式,也都是瑪麗蓮娜的說話方式。
通俗點說,他在暗示自己需要被哄一鬨。
“東西是什麼?”
少年似乎有些不滿凱因斯僵硬的哄人方式。可他也清楚凱因斯不會再做更多。
“神器,創世紀。”
……
瑪麗蓮娜正坐在王宮回阿芙羅狄家的馬車上。
她剛完成了一次作戰會議,會議討論的結果是肅清計劃十分順利。
不僅清除了隱藏在安都的不法份子,甚至釣出了一些大魚。
藏於暗處的殺機若隱若現,瑪麗蓮娜已經已經感知到周圍至少有二十人。
不,神眷者……該如此說嗎?
但那說到底只是一個稱呼。可笑的是有太多人以一個稱呼為榮。
美豔動人的女人撥開車簾,尖細的鞋跟踩在踏板上,發出一聲巨響。
就如被串在一塊兒的風鈴,第一聲響起後,後續的叮叮噹噹也接連不斷。
風聲盤旋,速度最快的神眷者用匕首穿心而過。
蛇影忽現,綠光閃過便竄出幾條藤蔓捆其四肢。
幾秒內,瑪麗蓮娜便承受了數十道攻擊。
她引以為傲的容貌在這些刺殺者眼裡沒有任何用處。美豔的臉被毀於各種攻擊,價值連城的晚禮服只剩下一塊又一塊的布條。一柄長槍自上而下,將瑪麗蓮娜釘懸在半空。嬌小的身軀無力搖晃了幾下,細長的緞帶隨風飄蕩。
“去地獄為我們死去的同伴賠罪吧。”
她聽到了嗎?
在刺殺者的判斷裡,瑪麗蓮娜應該是已經死了。
沒有人能獨自承受二十名神眷者的瞬間攻擊。
所以他剛才說的話僅僅是為了心中尚未發洩出的怒火。
但是,被槍刺穿的女人突然抬起手。她抓住槍尖,上半身以異常強烈的意志慢慢地、慢慢地豎起。
這樣的攻擊下她竟然還活著?!
“真遺憾。”面目全非的女人開口道。“妾身早已身在地獄。”
太陽從她身後竄出。強烈的白光瞬間掀開黑夜。在殺死地獄的惡魔後,晨曦終於來臨了嗎?
不!不是的!
那不是太陽!更不是晨曦!
它是永夜來臨前的黃昏之光,是光明拼盡全力所發出的最後的光亮。也因此,比起新生,用毀滅的徵兆形容更為相似。
參與圍攻行動的神眷者身體開始發燙。來自體內的熱度讓他們痛苦不堪,彷彿有人將太陽縮小又塞進了他們的身體。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