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夏逸辰,不想正正撞在那雙波光鳳眼裡。蘇夏薇慌忙移了眸子,掩飾般的輕咳一聲,卻不想身側,夏逸辰唇角一勾。
多蠢的孩子啊,要不是長的的確清麗無雙,真是有辱了“帝都明珠”之稱。
內室的牆上掛了一串風鈴,發出丁零當啷的碰撞聲。不知什麼時候起,空闊的房間裡已然散發著淡淡的檀香味。
蘇夏薇沒能看到那美麗鳳眸中一閃而過的不屑和厭惡,淺色衣袖中無意露出一隻華美金鐲,撞上那瓷茶杯,發出噹的一聲響,茶也漏出幾許。詩詩不知去了何地,蘇夏薇喚也不來,正手忙腳亂的收拾著,榻上少年已經淺淡出聲:“好人總是會有好報的,只是逸辰未能想到,逸辰的好報竟來得如此之快。”
蘇夏薇抬頭,嫣然一笑:“我們倒是當真有緣,不曾想當天戲言竟然成真。”
“真真如此啊……”床邊散下幾許珠簾幔帳,夏逸辰臉容已有幾分模糊,只聽得他用力極輕的一句話。
蘇夏薇,如今,我們已經是誰也不欠誰的,那麼,你們蘇家對我的仇,我是不是就可以報了呢?
璣琲之謎
從璣琲苑出來,蘇夏薇沿著石板小路走著。路邊開了奇花異草,蘇府好歹是皇帝欽此府邸,隨處可見的野花有怎麼會配種在蘇府?只見那路邊朵朵豔花嬌豔欲滴明媚生輝,看得人心曠神怡。微風吹來,更添上了一份美麗。只是遺憾,這如此美妙的風景,卻被路角那一名身著深藍色衣裳,烏髮綰成凌雲鬢的蒼老姑姑打破了。
這蒼老姑姑不是別人,而是蘇夏薇之父…蘇大將軍蘇漠北的貼身婢子盈處。這盈處比蘇漠北大上8歲,可以說是看著蘇漠北長大的。蘇漠北對盈處敬重得很。蘇府上上下下都很是怕她。只是下人們也就罷了,這盈處,竟也討厭蘇漠北的一雙兒女,蘇天祥和蘇夏薇。
蘇夏薇最是怕盈處。一則是顧忌著蘇漠北不疼愛她,二則,則是因為蘇夏薇5歲的事情了。
那也是一個盛夏,蘇夏薇小不懂事,那個時候正是蘇夏薇彈箏練得最苦的時候,心裡煩悶,加之盈處喋喋不休的批評和打罵,蘇夏薇煩得很,竟衝盈處鬧了驕縱的小姐脾氣。蘇漠北得知後,勃然大怒,伸手打了蘇夏薇兩巴掌。他是邊疆上的將軍,手勁兒衝,蘇夏薇嬌嫩清媚的臉蛋上頃刻間就下了血,紅生生可怕的很。如若不是蘇天祥攔著,蘇漠北是還要打的。從此,蘇夏薇再不敢對盈處不敬。只是最令蘇夏薇難忘的,是蘇漠北在打她時,罵了一句“和你娘一樣賤”。
蘇夏薇的孃親出身小戶人家,姓陳名喚陳美儀。嫁到蘇府時父母已逝,蘇漠北冒死向皇帝進言,才算娶得陳美儀為正夫人。陳美儀為蘇漠北生下蘇天祥和蘇夏薇,生蘇夏薇時難產而死。蘇漠北痴情,一生沒有再娶。
蘇夏薇收了回憶,眼見盈處身影已經近在咫尺,明白躲著盈處已經不太可能,只好出來見面。臨走時,蘇夏薇檢查下自己身上衣飾,以免被盈處逮著錯處。她今日穿了條鵝黃色方領繫帶素淺齊裸水裙,裙衫素淨不綴花朵,只是在裙角出細細描寫出了《芙蓉樓送辛漸》詩篇,顯得豪邁文色。(。pnxs。 ;平南文學網)細細一想,又想到自己在璣琲苑染溼了衫袖,又慌慌忙忙將衫袖伸到水裙後面掩住。盈處也發現了蘇夏薇,冷哼一聲。蘇夏薇忙行了個小禮,喚她盈處姑姑。盈處哼了一聲,上下打量了蘇夏薇幾眼,沉聲道:“做姑娘家家的,就應該恪守禮儀,尤其你是蘇家的千金小姐,一字一句都要細細掂量好了,莫要像外面的村野姑娘那般瘋野。”
蘇夏薇應了下來,暗暗瞥了盈處幾眼。盈處一向對恪守本份,待在蘇漠北的北化樓做些針線活計或是教導新來的丫鬟婢子,蘇夏薇很是少見盈處出來院子裡悠盪。不知盈處這次出來又要去何地。
蘇夏薇還在暗暗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