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盈處已經動身了,看意思要走向通往璣琲苑的小路,不禁心裡一驚,忙趕了上去,問到:“盈處姑姑,您要去何地?”盈處手裡本來提了個潯麻編織而成的雜色麻籃,裡面蓋了一層白布,布上繡了大朵大朵的牡丹嬌花,水靈慾滴。她見蘇夏薇趕上來,忙忙放下來雜色麻籃,正巧邊上有幾個澆花兒的丫鬟婢子,個個穿的花枝招展,只管在那裡笑,哪知身邊的是盈處和蘇夏薇?只見那個身著紅白色衣裳的婢子不小心將水散到雜色麻籃上遮掩的牡丹花布上,立刻便侵溼了,顯出麻籃裡東西的影子,看那隆起的程度,應該是一些食物零碎之類。盈處瞪了那婢子一眼,回答到:“我去璣琲苑。”
蘇夏薇一驚非同小可,連忙向盈處告辭而去。夏逸辰住了璣琲苑的事情萬萬不可以讓盈處知曉,現在皇帝重病,太子和二皇子爭奪皇位,形式亂得很,這就是蘇夏薇不讓婢子們告知蘇天祥和蘇漠北的原因,他們多疑,生怕夏逸辰是太子鳳千年派來的細作。
現如今朝中大臣分外兩派,一派支援皇后娘娘蘭可兒和太子鳳千年,一派支援貴妃娘娘龐菀秋和二皇子鳳千蔭。而蘇家則是鼎力支援鳳千蔭。奇怪的是,蘇天祥竟和鳳千年是一對好友。
收了思路,蘇夏薇看著正在教訓紅白衣衫婢子的盈處,心裡飛快地想起辦法來。一陣風兒吹來,她的心裡猛地一激靈,突然想起從這裡有一條近路直通璣琲苑後門。
*******
匆匆奔到璣琲苑,蘇夏薇來不及說清事情的來龍去脈,讓詩詩和夏逸辰快走。詩詩很是疑惑,夏逸辰卻沒問什麼便隨著蘇夏薇走了。蘇夏薇讓詩詩和夏逸辰藏在後院,而她自己怕被盈處察覺,只好先行一步離開璣琲苑,來到不遠處的水塘邊觀賞石質水缸裡那兩株人工嫁接粉碗蓮花。
卻說那夏逸辰在蘇夏薇走後卻覺得蹊蹺,他會武功,很快就甩掉了詩詩,來到了前院,正巧看到了一名藍衫姑姑走進院子,夏逸辰尾隨而至。那姑姑來到屋內,疾步走向那串水晶珠簾後面的美人屏風。只見她伸手在屏風上敲擊了幾下,只聽得咯吱咯吱的聲音,軟塌後的牆突然伸開一角,露出一個密室來。這間密室不大,沒什麼裝飾,只在牆上有一個喇叭樣的東西,牆角一張八仙桌,密室正中間擱著一把硬木製成的扶手椅,上面斜坐著一名消瘦的女子。女子軟軟的倚在扶手椅上,身子柔若無骨。夏逸辰雖說離的較遠,卻因為有內力而看得十分清楚。女子的臉龐很是嬌美,卻因為實在太瘦而顯不出那份國色天香。女子身著粟色的底衫裙,裙衫肥大,外面罩著白底紅花的外袍,一樣肥大,更顯得女子嬌柔。不知她與藍衣姑姑說了些什麼,那位藍衣姑姑竟伸手抽了女子一個巴掌,女子偏過頭去,笑意冷然。
藍衣姑姑盈處把那個女子叫做陳美儀。
陳美儀,蘇將軍蘇漠北的結髮正妻,那個對世人聲稱難產而死的陳美儀。
逍遙之殤
天色漸漸晚了,夏逸辰在離後院不遠處的地方找到了詩詩和蘇夏薇。蘇夏薇緊緊蹙著眉頭,帶著他們二人離開後院走向前院,正巧看到盈處慢慢走遠。夏逸辰踏進內室,見那一串水晶珠簾後的屏風依然如故美麗。
蘇夏薇沉吟一下,看了看天色,扯出一抹淡淡淺笑,道:“看來這璣琲苑已經不大安全了,不知道這盈處姑姑什麼時候會來……眼看我哥哥就要回來了,我們也不要大動了,等到明日再為你準備一處新的居所。”
夏逸辰應了下來。殘陽如血,照進少年的鳳眸,更顯得瀲灩生波,絕色美麗。
蘇夏薇轉身欲走,忽然聽得背後少年細語:“蘇小姐,我曉得自己能來蘇府避難養傷已經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如果少爺對我有所懷疑,逸辰定不給小姐添麻煩。”
蘇夏薇深深呼吸兩口氣,神色如故,卻添了一抹敬佩和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