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九死一生的風險從天界三太子那出得來的呀!他對著東西可是寶貝得很,日日溫習。我本以為天界天子應是文韜武略樣樣精通,誰成想他竟如此不成大器,想我妖界今年才五千歲的小少主也萬萬不會墮落與此啊!”
這一通指桑罵槐下來,天界的天兵天將們的頭都快抬不起來了。
天地震怒,收拾了他那三兒子之後,順便收拾了妖族以及正妃一家子。然,念在我父君仙逝的份上,便只將正妃抓去跟他那位喜好美色的爹還有他們一家子流放了蠻荒之地,獨獨剩下了我那可憐的兄長。
只是這一抓不要緊,天地一查,如夢方醒,雲銘仙君分明有三子,怎麼眼下就剩生下了一個?天界隨即找來了某星君一算……接著便有了今時今日某星君在魔界登場,好言好語勸我們回去,這麼一齣子曠世古今的大戲。
然而最近這些年總是天不遂仙願,天界的意思無非就是將仙統純正的紀川接回去,但偏偏紀川入了魔,委實不能再踏入九重天一步。星君沒辦法交差,眼睛便跟老鼠見了燈油一樣緊緊盯著我不放,似乎是在說“哎,有總比沒有好,血統不純就不純吧,好歹是仙君生的。”
彼時,我被這老人家“器重”的眼神盯得嘴角一直抽,根本停不下來。紀川也眼巴巴的看著我,像是在說,“委屈你了,哥哥。”
後來我又想,其實我在魔界的光景也不怎麼好。天界的人嫌棄我孃親的血統,同樣的,魔界的人也在怪我娘喜歡上了與他們一族勢不兩立的仙君,又生出了我這麼一個不仙不魔的混血出來。偏偏我的性格又跟紀川大為不同,受不了別人一點的冷嘲熱諷,所以在紀川成魔之後,我便整天跟他們打架拼命。
乘風繼了魔尊位之後就搬出了這一處,彼時紀川正在測算魔眼的方位,便同乘風一起去了。因我當初那三萬年來連一頓熱乎飯都吃不上,所住的地方只有幾本不知被誰扔在了宮殿門口的,並且可憐到只剩下半冊的書,故而只算是知道了六界的一些皮。
因此乘風這處偌大的宮殿就只剩下了毫無用處的我,其實十次幹仗中,有九次都是我大題小做,其實人家也沒說什麼太不好聽的話,我的拳頭就上去了。我只是怕……只是怕自己又回到了在九重天上無人問津的生活,在我看來,縱然是渾身叫囂的疼痛讓我夜不能寐,也總好過沉睡中的我被那三萬年蝕骨的孤寂驚醒到坐立不安。
只是紀川有乘風來疼,來掛念,我為什麼沒有呢?
難道真的是我命犯孤星不成?
我悟不出其中的道理,也找不到為我答疑解惑的人。在魔界的歲月匆匆,也就這麼在隔天差五鼻青眼腫混吃等死的日子中度過了。其實這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只不過是在三萬多漫長而寂寥的的一頁中郵多畫了寥寥一筆。
至少……至少我可以每日裡吃上熱乎飯了,這也算是比以前的生活質量有了大幅度的長進。
不過我也不算悲慘,因為乘風告訴了我孃親的所在,雖然如今只有一個墳頭,可在我心裡那是個能讓我安下心來的地方,有時候我會坐在我孃親的墳頭前跟他說說話。
說起來第一次還有點不還意思,傻了吧唧的問了一句,“您的琴聲真的如此曼妙嗎?如果您能教一教我就好了。”不過後來我才明白,無言作陪才是最好,畢竟這種話說多了,也只會徒增傷悲。
然而在某一天,有個老頭卻突然領了一些好吃的到了墳前,他在知道了我就是琴女的孩子之後,便交給我一把扇子,老人家說這扇子裡有我孃親的半數修為,可是她還沒來得及給我,襁褓中我的就被九重天的天兵天將給抱走了。
但由於我彼時修為實在是“慘慘慼戚”,是以並不能參透其中真秘。只不過從那之後我便不再找他那些人打架解悶了,我也體會到了紀川那些日子裡日日為小白梳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