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說話,但緊張的神情,多少還是洩露了些。付悅敏銳地感覺到了,繡燕的焦慮。
到底還是怕她搶了付新的寵。
付悅得意洋洋地想。
付新看著付悅,雖然不十分清楚付悅來這兒,找她的目的是什麼。
但最起碼聽起來,付新覺得付悅的話,頗有些可信。
畢竟付悅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
付新不禁想:怪不得突然到她這兒來,打聽她爹,什麼後悔無情,生恩、養恩一樣大。都是藉口,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可付新到底還是想到,付悅不可能只是來跟她說這個的。
至於目的,付新懶得想。
反正,就按著付悅說的,付悅想要找付偉,打著重立父女情的口號,其實是想著讓付偉給付悅想辦法,為大夫人解憂。
付悅以為,她都這樣說了,付新應該急忙的去想法子,搶到她的前面,弄到天香草,為趙夫人解憂。
免得讓她在趙夫人面前,搶了寵。
最起碼,不能讓她在趙夫人面前得了臉才對。
付悅想,正常人,都會應該這樣想吧?
雖然,付悅覺得付新與正常人想的,總不一樣。
但在利益眼看著被侵奪的情況下,總會想著保一保吧?
瞅著付新一臉糾結,付悅心下再一次泛起了自信。
付悅微笑著,環視著民屋內的佈置,從沒有像這一刻那樣的順眼。
多寶格上的那些個東西,似在向著付悅招手。
付璉是趙夫人的命根子。
而付新,趙夫人再喜歡,終歸是過繼的。
若是,付新與付璉放到一起的話,趙夫人一定會向著付璉的。
付悅不禁暗罵自己以前蠢,怎麼就將精力放到了別處?
其實想要對付付新,非常的容易。
只要引著付新去觸趙夫人的逆鱗,像付新這麼傻氣的人,多麼容易啊?
付悅輕抬眼皮,略看了眼付新,不禁笑了。
看,現在付新就已經繼續上了。
內心肯定非常的焦急吧?
付悅在心底,無聲地輕問。
可實際上,付新卻在糾結,告訴不告訴付悅,她爹付偉寫信,說有頭年,可能會上京的事。
付新在趙夫人跟前,就已經想過幫付璉弄天香草的事了。
付悅想的,付新也想到了。
不過,付新第一時間,便就否定了,求她爹付偉幫忙的可行性。
先不說,她爹付偉遠在廣陵,遠水解不了近渴。
單就藥物,好的壞的,真的假的,隔行如隔山。也不是那麼好分辨的。
若萬一買到的是假藥呢?
事關人命,可就好心辦了壞事。
正因這一層考慮,付新雖然真心為趙夫人著急,卻也沒有說出,找她爹爹的話來。
所以,後來,付新也就想明白,陳叔為何不讓繡燕告訴她了。
只怕也是出於這種考慮。
但是,對於付悅與付偉的父女之情,付新就遲疑不定了。
依著付新的小心思,自然是不想讓付悅上她爹付偉跟前蹦噠。
可是,付新卻也明白。
她爹付偉或許偏心她。
但,付悅到底是她爹付偉的親女兒。
而再偏心的父母,也不可能對於自己的親子女,做到絕對的絕情。
所以,付新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付悅,她爹付偉來京的事。
最終,付新覺得,他爹付偉既然沒給付悅信,她又何必從中多事?
一這麼想,付新頓時便就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