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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極了貓的眼睛。

一隻雞,“篤篤”地啄著木柵欄門。又來了一隻,跟著啄。來了三隻。我想木門也許長了許多蟲子了。這些雞真好,門有福了。

賣麻花的漢子

一個賣麻花的漢子挨村叫賣:“哎嘿~~焦酥麻花~~”他直著身板從大路上大踏步走過來,不回頭。曾經有一次,×××在後面跟他說了一句什麼笑話。他回頭看了一眼就罵了。然後繼續走他的路,不回頭。

屋頂上的落葉

幾片落葉在屋頂睡醒,發現這個世界完全陌生。它們看不見一張熟悉的面孔,只看見天空蒼白的臉正無力地滑落。它們還看見在它們頭頂有一片落葉正落下來。它們聽見它嘆息了一聲就加入了它們的行列。

臭襪子

早上,我伸手拿那雙臭襪子。臭氣沖天而起。當我重新審視這種氣味時,誰知竟還不壞。就這樣反覆再三,對臭襪子的討厭之情頓減為零。我又歡天喜地穿上了它。已是第五日了。

日記

××不像個善人,今天竟突然來找我玩。我感覺這傢伙整天無所事事,在村子裡逛來逛去,肯定想做壞事了。所以當他和我說話的時候,我格外小心。我聽他滔滔不絕講自己的險史而無動於衷。我很想將他支走,於是說我去小便一下。我小便時故意瞅著他,看見他在院子裡東瞧西望,目光極不老實。我想他在瞄路線嗎?夜深時,潛入我家,將羊、摩托車偷走。我準備在門後備一糞叉,如果他敢來的話,將他穿死。

文濤

文濤,一個很好的人,暑假曾為我家拉過花生。臨走時喝了一大碗涼水,然後開著三輪車突突叫走了。但今天卻聽媽說他已涉嫌強Jian殺人罪。若定刑,必槍斃無疑。受害者是一初中花季少女,在某玉米地被先奸後殺。有人看見文濤蹲在玉米地裡發愣。警方經過調查發現:女方5:00被殺,而文濤6:00登車去杭州。一切都是如此地吻合,於是他被列為頭號嫌疑人。現已拘留三四個月了,聽說在裡面打傷過一個老頭。

改明

改明來我家借鋤,他黑油油的脊背在我家小院裡晃動。我被這樣的一種脊背擊中了。我想,他的脊背像我家廚房的黑色屋頂會冒出炊煙呢。

老牛和樹葉

牛臥在樹陰裡。它的耳朵來回動,尾巴來回甩。鳥們在它頭頂歌唱。它聽著,咀嚼著,好象在咀嚼著鳥的歌聲。這時,一片樹葉悠悠落下,牛望著,思考著。它並非在想如何吃掉它,而是在想,如何把樹葉拿來做生命的符號。

17

視窗

當我經過那個視窗時,忽然從視窗飛出幾隻麻雀。麻雀扔下視窗飛進樹林。樹林中沙沙一片,麻雀們喳喳一片。視窗沉鬱不語。

蒼蠅變成麥子了嗎

我抓住幾隻蒼蠅,把它們埋在麥粒裡面。過一會我扒開麥堆,卻再也找不到它們了。我想蒼蠅是變成麥子了嗎?

目光

我把眼睛埋在清水裡,於是我的目光完全溼潤了。

爸爸的小學同學

我問那個賣雞的,你家辦養雞廠多長時間?答曰:五年了。我說那過年你家就不用割肉(指豬肉)了。他老婆說肉還是要割的,雞肉經常吃,都膩了。這個賣雞的中年人是我爸的同學,小學的。

看瓜

在曠野看瓜,我把臉貼床躺下。當我斜向天空望去時,發現前方出現了兩棵樹,一棵幾近枯黃,另一棵卻青翠得發瘋。但一會兒我便知道我錯了——實際上只有一棵樹,是我的眼睛幻化出了兩棵樹。一棵是由我的左眼自下往上望見的,因為陽光的籠罩而呈枯黃|色。另一棵是由我的右眼平視望見的,在碧藍天空的渲染下,異常青翠。

美麗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