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娘?”
我爸一急,指著空氣對他未來老丈人說,“就是她啊,穿黑衣服那臭婆娘,大叔,你快上去把她收拾了。”越說越急,都快哭出來了。
我外公哪看得見什麼婆娘,比我爸還著急。一個十歲的小屁孩,有的時候說話舌頭都還捋不直,更別說撒謊。正巧,這一幕被前腳剛進門的師公和大師伯看見了。他兩人動作一致,從身上斜挎的布包裡掏出兩片柚子葉,往雙眼上一貼,嘴裡同時喝道“開”。大師伯右手食指尖放進嘴裡猛地一咬,鮮血瞬間流了出來,順勢在左手掌中畫下一副太極圖。師公在同時從布包掏出了黃紙,小黃旗,還有一把斷掉的劍,跟在師伯的後邊往我媽的身邊邁去。師伯口中大叫:“孽障找死。”一掌打在那野鬼的額頭。在我爸的眼裡是打在鬼的額頭,可是外公什麼也看不見,急得直跺腳。那野鬼被掌一拍飛開去。師公的食中兩指合攏瞬間點在我媽的眉心,接著我媽就昏了過去,大師伯兩步上前將我媽攬進懷中,然後平放在地。分別在她的頭,兩手,兩腳的位置插上小黃旗共五隻,最後將她兩手交錯放於前胸,手下壓著一道用黃紙迅速寫下的符。
這一系列的動作從開始到完成僅在幾息之間,聽我爸後來給我講,這麼做是為了防止那野鬼無處可逃,就會選個陽氣最弱的人上身,這陽氣最弱的肯定是我媽啊!
師公對外公揮了揮手,意思就是讓他可以出去了。外公識趣地出了門,然後關上了房門。奇怪的是師公並沒有叫我爸出去。而是對我爸說:“孩子,別眨眼,盯住那女人就行了,一定不要眨眼啊。”
師公迅速在門和另外三面牆上貼上一張符紙,年幼的老爸雖然不知道他在幹嘛,隱隱之中也知道這肯定跟對付那個女人有關。
大師伯就這樣和那隻女鬼僵持著,女鬼除了張口咆哮之外,一個人一鬼沒有說過一句話。
師公和大師伯做完一切準備工作後對著女鬼說:“孽障,自報家門吧!等老朽收了你,也好知道是在幫誰超渡。”
女鬼一臉冰涼地笑道:“憑你兩個道術還入不了流的假道士和一個毛沒長全的小兔嵬子也想收拾我?”
師公面無表情,完全看不出是喜是悲,反握在手中的斷劍也變成了正握,劍尖指地,他手腕輕輕一抖,寒光一閃,劍身發出一身清嘯。女鬼一聽劍吟,雙手抱頭大叫。
雖然痛苦,女鬼也知道再不拼命,自己鐵定會被這師徒二人打得魂飛魄散。可能又覺得拼命也沒有勝算,決定找個機會逃跑還穩定一些。當即虛體化實,手指一點房間正中的桌子,那桌子就像是長了眼一般,朝我那躺在地上的媽咪飛去。
大師伯,反應迅速,衝了兩步後,一個滑跪,及時在桌子飛到之前擋在我媽的身邊,單手將飛來的桌子卸力後,再借力打力將桌子拋向另一邊。
女鬼趁機一閃,往窗戶去了,手剛上碰上窗戶。全身如遭雷擊,馬上將手縮了回來。
一邊的師公動也未動,依然表情平淡地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那女鬼猶豫不決,拼命拼不了,逃也逃不掉。已是無計可施,只聽師公慢慢道來:“你這一身道行得來不易,何必執迷,你還不束手嗎?”
“廢話”,那女鬼兩字一出口,終於下定決心。身體突然消失,再出現時,已在師公身前,伸手就向師公襲來。師公雙眼一閉,不躲亦不避,右手護胸,本以為將女鬼手腕握了個結實,可那手臂一虛化,師公竟抓了個空。
那女鬼另一手掌瞬間就要擊中師公的面門,師伯輕喝一聲“鎮”。那女鬼被這一字喝得身體不穩,向上一飄,又一次消失了。
我爸很聽師公的話,眼睛從頭到尾真就沒眨一下,眼淚嘩嘩地往外流。我總是笑他,怎麼就這樣死心眼,師公讓他別眨眼,他就不眨。長此以往,睡覺可能都會和張飛一樣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