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牢,還瘋了。”
陸錚微微一愕,說:“被冤枉坐牢?”
服務員大姐見明顯是三人中說了算的年青人突然對這個話題感興趣,就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這事兒你們聽聽就算了,可別往外說。”
陸錚忍著她滿嘴大蔥味,微微點頭。
“這是前年的事兒,好像是前年十月份?小青家剛剛蓋了新房,這不搬新家嗎?她好像是把架車擱人張老六家門口了,張老六就跑出來罵她,後來,兩人就廝打起來,老張家人多,好幾個人跑出來打她一個呢。”
“當時我也去著,我還幫著拉架呢,拉開,大夥兒也就散了。”
“可第二天,張老六就跑去衛生院住院,過了幾天,被轉去了縣醫院,一連住了三個多月,後來醫院給開了證明,說她小腦受傷,患抑鬱精神分裂症。”
“然後,小青媽就被拘了,縣法院判了她一年,還要賠張老六一千多塊錢經濟損失。”
陸錚看了眼馬奎山,說道:“這也很正常吧?就算幾個人打她一個,她手下重了,把人打出毛病來了,賠錢也是應該的,不過鄰里糾紛,要判刑?是重了些,嗯,那時候正嚴打吧?”
馬奎山隱隱的,想起了有這麼一樁案子。
服務員大姐說:“可小青爸說,出那個醫療證明的醫生,根本就不對,那話怎麼說的?對了,他不是張老六的主治醫生,也不是科主任,不是管這個的醫生,小青爸跟明白人打聽過,那個證明不合法。”
眼看陸錚目光又看過來,馬奎山嚇了一跳,說:“是嗎?這我倒不知道。”
服務員大姐也沒注意馬奎山話裡的語病,自顧自的說:“後來,聽說是張老六在法院有人,可當時不知道,就等著法院判,結果就被判了一年,小青她爸都快氣瘋了,回去就想和老張家拼命,結果,也被拘了,聽說,在裡面被收拾的夠嗆。”
“去年年底吧,小青她媽刑滿釋放,可就在拘留所,法院人員左手給釋放證,右手遞逮捕證,二次逮捕!說是小青家一直沒給老張家賠償。”
“小青媽就那天后瘋的,也是,好不容易要熬出苦牢了,拿了釋放證沒一分鐘,又給抓起來?咱雖沒遭過那個罪,可也聽說過裡面多難熬,那就不是人過的日子。要擱我,經歷這個,我看我也得瘋。”
服務員大姐說到這兒,嘆口氣,怔怔的,想來感同身受,心裡不得勁兒。
陸錚起身,說:“故事聽完了,咱也該走了!”
馬奎山和焦磊忙跟著站起,服務員大姐怔了下,說:“天地良心,我可不是瞎編呢。”猶豫著,問道:“你們不是市裡下來看公路的大官啊?”說著,指了指飯店前不遠處停著的黑色轎車。
“嗯,你心腸倒好。”陸錚現在算是明白她為什麼跟自己等人說這些了,涉及到本村人,估計和老張家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平時這些事自要三緘其口,怎可能見人就說?今天,想來是以為自己三人是市裡下來的官員,希望能遇到個明鏡高懸的官員,管管小青媽這樁她眼裡的冤案。
她不明白的是,便是市裡幹部,各有各的部門,誰會來管下面的事了?沒有那個權力,也沒有那個必要。
眼見陸錚三人走出飯堂,服務員大姐後悔的腸子都青了,自己這不沒事找事嗎?幫不上小青媽不說,回頭被老張家知道,自己可就麻煩了。
“叔叔!叔叔!”
陸錚正想上車的時候,遠處傳來小女孩清脆的喊聲,那個清秀素淨的小姑娘抱著綠軍大衣氣喘吁吁的跑來,到了跟前,雙手捧著軍大衣遞給焦磊,說:“叔叔,謝謝您。”
眼見小姑娘大眼睛裡全是感激,焦磊有點受不住,接過軍大衣訕訕笑道:“是,是我們領導叫我拿的,我就是個跑腿的,你要謝,謝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