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忽然生出幾分得意,自己竟是長能耐了,居然能獨自解決這麼一個大麻煩!不由面露微笑,邁著輕快地腳步進了車舫,見二姐正坐在一邊,突然想到今日安排,那得意的笑容便黏在臉上,僵硬得不知所措。
“二姐姐。”邵素小心翼翼道。
邵盈點了點頭,見邵素在她的斜對面坐下,彷彿有些侷促不安,看著她的眼色裡還微微帶了些憐憫,心裡知曉她想什麼,那笑容便越發如老僧入定,顯出淡泊致遠的安然自在。
邵素見了這淡定自如的笑容,心頭忽然升起幾分不安來,她並不曉得為什麼嫡母會帶著她們三個去徐府,不是傳言定下的是她嗎?難不成……
一想到要跟二姐姐一樣再次受一次挑選,她就感覺非常緊張,另外還有幾分褻瀆在裡面,這位三小姐外面上雖然不覺得自己多珍貴,骨子裡卻是極清高的,如今落得被人挑來挑去的地步……或者說,現實早就如此,只是自己不覺得罷了。
無論怎樣,還是庶女!
這身份不認也得認的!邵素嘆了口氣,靠在車壁上,看著搖搖晃晃的車簾在金色的光芒撲撒著點點塵灰,用手撲了撲,忽然又覺得無聊,隨手要拿起什麼,這時才悟到自己竟好久沒有看書了……
抬頭忽見邵盈在車舫裡的香爐上揹著身子做著什麼,不由好奇,問道:“二姐姐,你在做什麼?”
邵盈抬頭道:“哦,我只是覺得車舫裡悶的狠,這玫瑰香氣太重了些,換些清淡的倒還好些,冬日裡本來便是精氣內斂,若是再加了那重重的香氣,那鬱積之氣發散不出,可要長病的。”
邵素聽了這番高論,點頭道:“二姐姐果然見識多光……”她本來感覺氣氛尷尬,如今找到了話頭再也不放過,忙問道:“二姐姐倒是覺得冬日裡焚些什麼香更好呢?”
邵盈把那青花海水紋香爐蓋子抽了出來,用香鏟堆了堆灰,放上準備好的燻球,密密地蓋好,這才徐徐道:“冬日的香,最好是百合香,沉香、龍腦香、安息香、檀香……都可。”
邵素“哦”了一聲,想說些什麼,卻怎樣也找不出話頭,望著邵盈淡定自若的臉,忽然生了幾分羨慕,這王府裡不論是大姐姐還是二姐姐,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主子樣,而自己以前冷清是不經心,如今卻經常露怯,什麼時候能學得……
或者說,自己骨子裡仍然在不屑於,所以想學都學不好?……
正忖度間,忽覺得車馬停駐,有人道了聲“王妃”。知曉徐府到了,魏婆子打起車簾,兩位小姐在丫頭的攙扶下走下車舫,趕到沈氏跟前,見徐府門前早停了一堆人迎接,因為徐沒有正房夫人,只有一個妾幫著老夫人主持中饋,沈氏又是以王妃之尊,因此徐母親自到門口迎接,見了沈氏,便要按照朝廷規矩行禮。
徐母與邵母是一輩的老人,王府雖貴,卻遠不如徐府得聖寵,沈氏哪裡肯受她的禮儀,連忙上前扶住徐母道:“以後便是一家人,老太太這是作甚?”徐母被沈氏扶著,望著三位亭亭玉立的少女,笑得每條皺眉都舒展開來,道:“是啊,一家人,一家人……呵呵”
一時眾人簇擁著進了徐母正房,沈氏與徐母分賓主落座,邵月領著妹妹過來給徐母見禮,其他小姐徐母是見過的,大小姐卻是第一次得見,徐母拉著邵月問東問西,旁邊丫頭端上一個金色的麒麟圈,徐母拿過來放在邵月手裡,沈氏只瞥了一眼便知價值不菲,忙道:“老太太太客氣了,她小小年紀,可是生受不起的。”
徐母微微一笑道:“我說受得就是受的,王府裡的大小姐,便是正經的郡主貴女,有什麼受不得的。”
沈氏一聽大喜,徐家聖寵極盛,在皇上面前頗能說得幾分話,又是禮部尚書,專門管皇親貴戚事務,徐母既然如此開口,自家貴女的封號必是已妥當了的,她這輩子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