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撓了撓發紅的臉,她想了想,薄唇貼在少女同樣通紅的耳朵:「舟舟,你不怕嫁給我整夜整夜睡不好?」還要半月她才能從極寒之地出來,夢裡一旦成婚,有了名分,這哪還能忍得住?
普天下這話也唯有她敢當著流煙館的琴師說出口。
琴姬聽得羞臊,強自忍著,看恩人的確下不定決心,她咬唇:「我嫁給你,就是給你欺負的。」
那人眼睛更亮,她直接被氣笑:「不然,你要我在夢裡和你無名無分的苟且麼?」
上次對恩人做了那等事,欣喜若狂是一回事,愧疚又是一回事。她做人素來磊落光明,對外人尚且無愧於心,對心愛之人哪能不負責任?
再者……
她羞赧至極,再則她也想和她的恩人試試以前從沒試過的。左右這是夢,醒來都會消散,何妨不將這情意歡愉推到極致呢?
沒必要在夢裡還委屈自己。
恩人的心思,她自問還是看得清。你情我願郎情妾意的事,有什麼好猶豫的?
她話說得直白,晝景徑直聽傻了:早知如此,她該提前兩年引著她的舟舟對她做不軌之事。她悔得腸子都青了。
「你不願意?」少女捏緊紅綢的指節繃得泛白。
下一刻被人狠狠擁入懷,兩顆心撞在一起,琴姬緊纏著她,唇上的口脂被蹭花,她氣息紊亂,羞嗔地推開人:「拜堂!」
作者有話要說:
阿景:舟舟好兇,我好喜歡,希望我從她夢裡出來後她還能這麼兇(搖尾巴~)
第13章 夢中成婚
今生晝景以神識入夢陪伴她的舟舟,幾年來感情順風順水溫馨快意,兩人相處早就習慣了互寵。
舟舟口稱她為「恩人」,又恐她一日在夢中散去,因了這份患得患失,待她更多三四分感激依賴,少有現下『兇巴巴』嗔令之時。
她神色著迷,幾息的功夫漸漸品出其中趣味,琴姬看她喜笑顏開一味在那傻笑,羞意迭起,忍無可忍地扯動手上紅綢,耳根子泛紅,幾欲不能自已。
看夠了,晝景笑著應了聲好,舟舟想與她成婚,她是腦子糊塗了才會拒絕。
她沒了顧慮,琴姬心生歡喜,溫柔的杏眼淌出一點興奮:「要不要多添點人參加我們婚宴?」
前世見慣了她羞澀不能言的情景,彼時看她是真的興奮也是真心詢問自己的意思,晝景握著那段明艷紅綢:「不用。喜堂之上,有你有我足矣。」
這話甚為順耳,琴姬被她看得心動不止:「還有呢?依恩人看,喜堂布置的有哪裡不妥麼?」
要說不妥其實還是有的。畢竟少女長這麼大從沒參加過喜宴,對成婚的印象只是粗淺的認知。晝景是過來人,在她的指點下,本就喜氣洋洋的喜堂變得無可挑剔。
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回憶起前世迎娶舟舟的畫面,她心頭髮暖:「舟舟,拜堂罷。」
沒有賓客如雲,沒有八抬大轎,沒有十里紅妝,就是簡簡單單的兩人,在虛無縹緲的夢裡結成眷侶。三拜之後,少女眼眶微紅,喜極而泣,柔軟的手臂環著晝景細瘦腰肢,竟也忘了矜持,嗓音輕柔婉轉:「恩人,該送入洞房了。」
穿著紅嫁衣的她實在太美,柔媚深情,啟唇與人撒嬌。看久了,一股火從心頭竄起來,晝景彎腰抱她入懷,大步走向佈置好的喜房。
夫妻結髮,飲罷交杯酒,少女眉目含情,揪著恩人的衣袖不放,水眸瀲灩,似醉非醉:「我們這樣,再做任何事都可以了嗎?」
「嗯。」晝景臉上的紅暈始終沒落下去。
這在夢中燕好之事她有想過,可從前都是痴想,而此刻面前的舟舟是她等待了多少年的舟舟。
想著想著,她眼神發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