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來找我……”
“你好了”
“你不希望好嗎。”
“我當然希望你好起來。”她深吸氣。
他問:“還是要離婚?”
黎落不想隱瞞:“如果你肯放了我,我會很感激你。”
“然後看著你撲向他,黎落你當真以為我不敢動你。”
“不;我沒這樣想。你覺得我們還能在一起嗎,高旻文,你覺得可能嗎。如你所願,孩子沒了,這總可以抵消你對我的怨恨了吧。如果還不夠,你說,你說呀,要我怎麼做你才肯放了我。高旻文,你就當放了自己好不好。”她不怕高旻文,只想著把話講清楚。
他痛苦:“你和我在一起很痛苦,既然這樣為什麼要我為你付出後才敢承認。是不是有了更好的,嫌我老了。”
“我對不起你。”
“黎落我告訴你,離婚絕不可能,所有人都知道我娶了你,現在你卻要離婚,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鬧著要離開我,我不會放你走的。”最後的溫柔不復,高旻文冷酷地宣稱。
黎落望著他,“你還能守我幾年?高旻文,我遲早會離開,除非我死。”
“所以想要離開等我死了再說。”
走出醫院,再次碰到那個人。他很慈祥地問:“朋友好些了嗎。”
“每次遇到你,我都很狼狽。”黎落自嘲。
他笑笑:“朋友好些了嗎。”
“還算好吧。”黎落遲疑,想著要不要問他審批的事。想了想,她沉不住氣:“那件事謝謝你。”
“想感謝我,不如我請你吃飯吧。”
黎落震驚於他的邏輯。他解釋:“你看我們也算有緣分,為了這緣分也該慶祝。”
他們去一家普普通通的飯館,他笑著問:“我都懷疑你知道我的名字嗎。”
“知道。”
“那好,以後你就叫我劉叔叔,我應該和你父親差不多年紀。”
提起父親,黎落的眼神暗了暗,勉強笑:“你知道我做什麼的。”
“對於我來說,你就是你。現在你有了新生活,高家挺不錯,雖說有些不盡人意,我還是為你感到欣慰。”劉先生的話很謹慎,深怕觸動她的傷心往事。
“反正生活,嫁誰都一樣。”黎落笑笑:“不好意思,我這人講究物質享受。”
“他好些了嗎。”
“你知道了?”對於他的知情,黎落不意外,高旻文出事早不是秘密,他知道也無可厚非。唯一難過地是今天他說的話。黎落很不明白,他們都走到這一步為何就不肯離婚,勉強維持破碎的婚姻,彼此都痛苦。
“我的朋友也在這裡住院。”
“你還敢幫我,不怕被人誤會。”
“身正不怕影斜。在我眼中,你就跟我女兒一樣。”
“還好不是你女兒,不然會把你臉給丟盡。”面對他,黎落很坦然。“不管是不是安慰我,我都很開心。”
“別騙自己,你根本開心,你過得不好。如果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儘管開口,我說過你就跟我女兒一樣。”
“如果你知道我是怎樣的人就不會這樣想,我來自人間,人間知道嗎,男人的天堂。”
“別這樣說自己,在我眼裡你就是一塊淳樸的玉石。”
“殘缺的。”她掩飾:“反正都是生活,劉先生,你喝酒嗎,今晚我特別想喝。”
“好,我陪你。”
她也不知怎麼就醉了,醒來發現自己好好地躺在老宅的臥室床上,身體也是宿醉後的疲倦。她努力地回想昨天發生的事,她喝了很多,他沒勸她,小口小口的陪她飲。
那樣的喝法,現在想起,黎落都有些後怕,還好對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