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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生命裡,所能記得的人和事,總脫不了灰暗色調。就像她的人生,總在她認為有新的轉折後急轉直下,生生的將她推向另一個灰暗。遇到他那天,她在人間已大名鼎鼎,年紀輕仗著有大把人捧著,她的脾氣有些囂張。如果遇到她不高興,不管對方什麼來路她都敢甩臉色。所以,那天來了一個大客戶,經理都出面請她,她就不肯去,在舞池中跳了一段,為了討好大客戶的一個男子走進舞池將正在跳舞的她強行脫離舞池。她記得當時她掙扎了,然後就被那男子重重甩了一耳光,當場她就懵了,還有那些刻在刀口上的話。圍觀的人有她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沒一個人站出來解救她。她被拖著走,就在她無望時,他出現了。

他幫她,沒留下名字。她說謝謝,更沒追問名字。

後來他再次幫她解圍時,她才知道他的來歷。

高希看著她,為她倒了一杯酒:“你很不願欠人情。”

“對。”尤其是他,恨不得沒任何的牽絆。

“我怎麼覺得你針對的是我?”高希盯著她看:“你隨隨便便找人幫忙,就沒想過會欠更大的人情債嗎。黎落,告訴我為什麼。”

“你想多了。對了,夏小姐的明信片很漂亮,替我感謝她。”

“你怎麼不親自對她說?”

“你不希望我和她交往過密,而我也不想和你們有太多的牽扯。如果你能轉達我的意思,夏小姐以後都不來找我,我會更感激你。”

高希忽然笑了,他的笑很刺眼,也讓黎落心慌。記憶中有一個人的笑和這個笑像極了。其實他們長得並不像,一點也不像,她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起。

“她沒惡意。”

“我也沒惡意,或者說為她好。相信我,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

“什麼直覺?”

“你沒必要知道,我只能說她心思細膩。”

“黎落……”高希的話裡含著警告:“別在我面前賣關子。”

“那你要我說什麼。”黎落晃著透明杯體裡的酒紅液體:“難道要說我對你……你們高家的男人都有感覺你才高興?”

高希臉色下沉,抿著唇將她望著。

黎落自嘲,微仰脖子,狼狽地把一整杯灌下:“我就開開玩笑,你別當真,怎麼說我也是你繼母。”

“夠了。”

黎落藉著酒壯膽,梗著脖子看他:“真生氣了,沒勁。”她站起身,腳下有些輕浮:“以後別再帶我去見王局,他這人我看不上。”

“你看上了誰?”

“誰也沒看上。”

“撒謊。”

黎落不理他,晃晃地爬上樓。

高希單手握著酒杯,眯著眼打量她。今天老詹跟他說有省委的電話,並說是為了瞭解專案上的問題。當時他開會,老詹想要把電話給他,對方說不用驚動他家老闆,只單純地瞭解情況。

老詹也是人精,立馬猜到對方這個電話地目的,沒有提王局故意壓著檔案不下發這事,只說程式程序緩慢,專案沒辦法照原計劃提上日程。

老詹把這事彙報他時第一個想起的人就是黎落,她那樣的人,認識幾個高層不算什麼奇事。只不想短短一天,她怎麼辦到的,而這一天她都在他的眼皮底下。這應該是好訊息,他一點也不覺喜悅,半天的工作時間就花了三分之一來琢磨黎落。

這件事並沒讓黎落等到週五,第二天,王局就主動給高希來電話,語氣誠懇,頗有巴結的意思。還說已經批下來,已經派人給送過去。

高希同樣‘誠懇’的應酬他,還把他虛吹一番。

半小時後,高希就拿到了王局親自派人送來的檔案。封皮的檔案袋,重量很輕,握在手中卻感覺沉甸甸的。他自問,對黎落的態度是不是過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