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醫生很乖,很機靈地緊緊閉上嘴巴。
司徒空扯了扯披在肩頭的外套,頭髮散落著,半邊順到耳朵後,散下的劉海有著令人感覺精悍的弧度。他的姿勢不算端正,但是隨便中亦有著自然散發的屬於豪門子弟的優雅。到底是名門出生,有些東西已經烙刻在骨髓裡,就好像他藏在眼底的一絲鋒芒,不仔細看,真以為他心無旁騖。
明最清楚,司徒空是個城府極深的男人,這樣的人最擅於藏匿感情,偽裝自己,正因為如此,才能平靜地坐在這,抱著自己的愛人和別人生的孩子。
明一直盯著那副好似沒有太多變化的身軀,卻暗暗揣測被這種高大偉岸的印象所包裹起來的,是怎樣翻騰的心緒。
“在嘴巴逢起來前,我還得問一句。”明歪了歪嘴,心情複雜地瞅著司徒空,“那你現在到底是叫司徒空,還是叫上官空?”
明的眉梢挑了一下,看司徒空冰藍色的眼睛瞪過來,犀利得像要咬人似的,他脖子猛地縮緊了。
“你喜歡怎麼叫,就怎麼叫。”回答輕描淡寫,冷空氣也是輕描淡寫地吹過了客廳。
明嘆了口氣。
司徒空啊司徒空,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樣不誠實,你還喜歡裝!
坐人家恩愛夫妻的家中,抱人家美滿婚姻的結晶,你心裡真舒服麼?
“我說……”司徒空若無其事,可明心裡一揪一揪的,跟著說話也有點緊張了。手心裡全是汗,或許再多坐一會,額頭都要開始淌汗了,是以他站起來,離開了沙發,“空,你回來不是為了當小沙的保姆吧?”
司徒家的管家和傭人們這會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一個影子都找不到。明慌亂地瞅瞅司徒空,又馬上往別處張望,掃了一圈才發現客廳裡實在冷清得讓人感到淒涼。
司徒空道:“這孩子挺可愛的,一個多月就會叫‘爸爸’了。”
“啊?”
答非所問,明真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尤其是看見司徒空眼睛裡水波般的光芒,真希望自己眼睛也瞎了。
“你做春秋大夢吧,滿月大的孩子怎麼會叫……我家小容都三個月了,也沒發出過一個像樣的讀音。”
話音剛落,驀然司徒空的視線直直地投向明,眼底不可思議的是一片水汽氳氤。
既而,眯了起來:“你和林娜的孩子叫西容?男孩女孩?”
“男孩……”明吞了吞唾液,覺得司徒空的眼神實在古怪。
司徒空淡淡地一笑,目光渙散了:“男孩像母親,林娜的孩子將來應該會很漂亮。”
你果然很看重外表的美貌!華而不實的男人!明滿不是滋味地撇撇嘴,“呵呵,小沙將來肯定是個妖孽,看他那對父母……呃,咳!”嘴巴太快,腦子裡光想著奉承,結果卻適得其反。明尷尬地在司徒空面前收住嘴,私底下很想抽自己一耳光。
哪壺不開提哪壺呢!真是!
“呃,空……其實我是想來問問,”明清清嗓子,生硬地轉移話題,“你家那位蠻不講理的老子,找你談了麼?”
司徒空抬頭,眯縫起眼睛看著明,嘴角笑得邪氣:“讓他知道你是用這樣一串定語形容他,也許他真的會撕了你的終身合同,還讓你付違約金。”
明一想到老狐狸高明至極的整人手段,不禁渾身哆嗦了一下:“我這麼形容,是想讓你心情好點麼,說到底,你沒錯,那小兩口也沒錯,事情本來就是你家那位老子搞出來的,把你們都耍得團團轉……唉!”
司徒空冷哼一聲,收斂了嘴邊的笑容。
輕微搖著懷裡的嬰兒,一邊餵牛奶,一邊用手輕輕地拍,動作是何其的溫柔細膩,而他臉上的冰冷,卻又是何其的深不可測。
“我回來,當然是做好了準備,和我家那位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