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太師老母的保票,這親事絕黃不了。
“祖奶奶,孫兒可聽說那位老太太和池大小姐不對盤。”
“孫兒這就不懂了,就是要她們不對盤,咱們家才有機會。”忠肅公老夫人冷嘲熱諷,“那老太婆壓著寧家媳婦壓了一輩子,臨到老卻給倒打一耙。你以為那老太婆眼巴巴到侍郎府門前大鬧為的什麼,不就是想把這外孫女抓到手心裡,不讓寧氏母女翻天。
眼下咱把這主導親事的機會送到池家老太婆手裡,她必然為咱們爭到手。孫兒啊,有些事不定要自己出面,要懂得運勢。”
“祖奶奶教訓的是,孫兒記下了。”
卻說池家老太太應允夏侯家的親事,肚子裡也有自己的小九九。顧家那個根本是不該生出來的禍根,該一生下來就淹死掐死的孽種,就這樣該天殺的狗雜種,憑什麼跟定遠公、博遠侯、徑陽伯之類的公侯勳臣大世家結親。
幾房媳婦說的多好,池家嫡親的孫女都定不到的好親事,輪得到那對狼心狗肺的母女?呸!
池老太太眯著眼,邊享受媳婦楊枊氏捶肩捶腿的服侍,邊盤算,忠肅公府雖然名望不顯,但到底是公侯世家門第,他們要那孽種就給他們,日後可藉著親家關係,讓忠肅公家那老太婆給自己長子、二子家的孫子孫女找幾門好親事幫襯,池家要更興旺。
主意既定,池老太太特地換了雙新鞋,柱著柺杖,領著浩浩蕩蕩的娘子軍,向寧氏霸佔的新府前進。
寧氏有些驚慌,畢竟二十多年的沉威積壓;池越溪笑得不動聲色,官太太們讓自己丫環頂在前頭,看熱鬧不忘自保其身。
待寧氏母女行過禮,池老太太才哼哼唧唧地坐下,雙手扶著柺杖,也不喝茶,開門見山,她給曾外孫女定了門親事,今兒個是來拿生辰八字去合算的。
池越溪皮笑肉不笑,道:“不知奶奶說的是哪家的親事?”
“這你就不用過問了。婚姻大事,長輩做主,須知,奶奶是不會害你們的。”
“兒女親事,自古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萬沒有越過親生父母輩由奶奶定親的。”
“不孝女!”池老太太連連蹬柺杖,轉罵寧氏,“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就這麼頂撞長輩啊?良心都給狗吃了。還不給我跪下!”
“笑話,誰給誰下跪!?我娘是一品誥命夫人,她沒治你個大不敬就是給你死老太婆臉了。”
池老太太怒起,叫罵著不孝孫女,一柺子打死好,甩開眾人阻止,揮舞柺杖追打。池越溪由她打,池老太太一個踉蹌撲上去,池越溪向旁邊避讓,她年輕靈活,老太太打不到她,便收住腳轉向去教訓寧氏。
池越溪如何容得,怒極上前近身阻攔,抓住柺杖和老太太你拉我扯,邊喊叫奶奶你先放下柺杖,聽孫女兒講。
眾人都上去勸,也不知中間如何,池老太太猛地摔倒在地,滑出去數步,腦袋頂剛剛巧地撞到桌腳,重重一響,暈了,血滲出,染紅灰白的髮絲。
所有人都懵,推人兇手池越溪驚惶地放開柺杖,啊地怪叫快叫大夫!
她又撲上去叫奶奶,奶奶不要死,我不是存心的,一切都是意外。
卅八回 君山處處羅裙動 新狗咬狗(下)
待新太師府的混亂結束,大夫給池府眾人說,老太太腦上傷不嚴重,那點血流出來反而是好事,不會弄成瘀積;但以後萬萬不能再讓老人摔著,骨頭碎裂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池太師坐鎮新府,質問後院女人,老太太受傷過程。
楊柳氏等人一口咬定,池越溪搶柺杖不成,暗使壞推倒老太太,要致老太太死地。所有人都聽見她罵老夫人為死老太婆,足見她恨老太太恨得要死。否則,一大群人圍著攔著,老太太怎麼就能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