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辱罵,秦正可以不與薛夫人計較,可再有第二次,他若還不計較,以後還如何管束手下,如何在京都裡辦案?
他臉色冷峻,下令道:“薛夫人辱罵朝廷命官,目無皇法,一併拿下,拘禁三日。”
薛夫人瞪大了眼睛,沒想到自己兩句話就招來這等禍端。
她看見官兵上前來,她徹底慌了神,急忙看向薛家主求救。
“老爺……”
薛家主頭痛不已,就算他與薛夫人情分不再,可她終究是自己明媒正娶回來的夫人,便是說道:“秦大人,賤內言行無狀,是豬油蒙了心,我在這向你賠罪了,請你高抬貴手。”
秦正微微側臉,顯然並不肯就此罷休。
“薛大人還是三日後到大理寺領人吧。”
他沒再逗留,吩咐手下將證據帶上,就押著人離開。
薛家主氣得面色漲紅。
偏偏薛家人還你一言我一句:
“大哥,大嫂如此行徑,也難怪會教出這樣的女兒來啊。”
“就是啊,今日出了這樣的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我以後還有何臉面出門。”
“家主,還是得儘快想想對策,薛家出了個殺人犯,你讓全族的姑娘以後還有何出路。”
“……”
嘰嘰喳喳的,薛家主的頭都快要炸開了。
他氣得拂袖,回頭瞪著他們:“通通閉嘴!我自會想好對策,不讓嫣兒牽連了全族!”
話是這麼說,但大理寺大搖大擺的將薛嫣兒押回去,此事不出半日就會傳得人盡皆知,又如何能不牽連全族呢。
可薛家主都如此發話了,他們也沒更好的法子,只能暫且散了。
倒是有幾個人假惺惺的,安慰了薛勝男幾句。
她們並不是真心的,而是看大房姐妹狗咬狗,她們有些高興。
在她們看來,這是大房的事情,其他房想撇清干係,日後搬離薛府,過一段時間,此事自會沖淡。
薛勝男看出堂姐妹的幸災樂禍,如她們所願哭啼了幾聲。
等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那委屈柔弱的神態隨即斂去。
雙兒卻早已出了一身冷汗,裡衣都是溼的,一進門,雙腳發軟,險些站不住。
薛勝男扶了她一把,“你跟我多年,膽兒怎麼還這麼小。”
雙兒鼻音很重,聲音發顫:“小姐,先前我們做的,可從未被人覺察出來。今日不僅是宋公子的事情敗露了,就連我們以前害死的人,都被挖了出來……奴婢實在是怕。”
薛勝男眸光凜冽,但神色依舊淡然:“你越怕,越容易被人瞧出端倪。再說了,薛嫣兒已經成了我的替罪羔羊,此案很快就會了結。”
因屋內有官兵來搜查過,物件兒都有點亂。
她慢條斯理的整理著,好像今日發生的不過是一樁小事。
雙兒見自家小姐如此淡定,心神逐漸鎮定。
她深呼吸了幾口氣,才說:“可二小姐怎會認罪呢,秦大人是出了名的公正嚴苛,案子有疑點,他怎肯結案呢。”
薛勝男咬了咬下唇,也難得的有些心煩意亂。
她沒想到陳年往事會被挖出來,無法之下,她只能讓薛嫣兒做替死鬼。
事態發展成這樣,不是她想回頭就能回頭的了。
薛勝男閉了閉眼睛,已經冷靜下來。
她慢慢摸著杯盞邊沿,慢聲說道:“只要宋家人去鬧一鬧,這案子就能結。”
借刀殺人,也是她慣會用的伎倆。
雙兒一聽她有了主意,已經徹底鎮定,“小姐有法子就好。不過現下薛家已經這樣了,小姐,不如就此罷手吧,就算按照計劃進行下去,也未必能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