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這樣的結果沒有一個人願意見到,所以也不會讓自己在這件事情上鑽牛角尖。她努力告訴自己,過去了就過去了,媽媽也一定不希望她唯一的女兒整天愁眉苦臉,一輩子不幸福。
但是這一切都得建立在她媽媽的車禍是普通事故的前提條件下才行!
被楊歡這前所未有的冷凝表情嚇了一跳,許恆遠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別忘了,你這口中的這些人裡可也包括了葉家。”
“我以為你告訴我這些,是想讓我針對肖家,原來是我會錯意了嗎?”楊歡諷刺的一笑,絲毫不顧許恆遠的面子一下就戳穿了他的想法。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的母親被無辜的捲進這場紛爭裡,甚至連去世了都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只被當做運氣不佳、命該有此一劫看待,就覺得心裡就有股火氣悶悶得燒著,發不出來,也熄不滅。
對著面前這個和肖墨沆瀣一氣的許恆遠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好臉色,哪怕是他告訴的她這些事情也一樣,更何況這人說這些本來也就沒有安什麼好心。
“我要你恨上肖家幹什麼,葉家和肖家本來就已經到了一山難容二虎的狀況,我還用得著多此一舉的挑撥嗎?”許恆遠好笑的否認,一副你想多了的樣子。
“哦?”楊歡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
見楊歡不信,許恆遠乾脆道,“我告訴你這些,只是想讓你知道葉祁奕究竟都瞞了你些什麼。他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沒有告訴你,你確定在他的心裡,你的地位真的有你想象的那麼重要嗎?”
“原來還是在挑撥我和葉祁奕之間的關係啊。”楊歡莞爾一笑,“我還以為你這是在為許家留的後路呢,萬一肖家的計劃失敗了,至少我這口氣有一半會撒在肖家人的身上,你這個‘告發者’也算功過相抵,不至於陷在泥裡拔都拔不出來。”
自以為老謀深算的計策被楊歡這麼輕而易舉的看穿,許恆遠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卻還是嘴硬的否認道,“許家和肖家是一條船上的人,船翻了誰都跑不掉,就算我告訴了你這些,難道看到我們溺水,你還會伸手拉我們許家一把不成?”
“不會呢,絕對的。”楊歡呵呵一笑,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許恆遠一愣,很明顯被楊歡這完全不留情面的回答噎住了。
無視許恆遠的不敢置信,楊歡繼續笑道,“我不知道在你眼裡我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形象,是單蠢好騙的傻瓜也好,牙尖嘴利的無情女也好,只有一點我希望你記住,我這人最大的優點不是善良,而是有,恩,必,還,有,仇,必,報!”
一字一頓的將最後八個字咬的無比清晰,楊歡一叉子戳到面前已經涼透了的牛排上,嘴角的笑容帶著透著一股莫名的血腥氣。
許恆遠心裡一顫,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但是舌頭卻像是被楊歡這一叉子捅穿了一樣,一陣陣的泛著麻,愣是一個字都沒能蹦的出來。
楊歡見狀不屑的冷笑,“我不喜歡勾心鬥角,但是更不喜歡被人算計。想讓所有事情都一筆勾銷,也不看看你做的這些事值不值得我原諒。還是說我以往退讓太多,讓你產生了即使有人上門挑釁,我也會裝聾作啞的錯覺?”
“我把你帶到這來並沒有惡意,我不是說了麼,我只是想保護你而已。葉祁奕不值得你這麼對他,更何況他也已經護不住你了,你要是回他的身邊會有危險的。”聽到楊歡的語氣越來越不對,許恆遠立即從愣怔中回過了神,急忙解釋道。
“許恆遠你一直這麼說是想騙我,還是想騙你自己?你這麼做究竟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你自己,我想你比誰都要清楚吧?”嘆了口氣,楊歡丟開叉子,這頓飯是沒法繼續吃下去了。
讓一個自己打從心底討厭的人陪著一起吃飯,可真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看來她得好好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