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朱靖的眼神望向自己,似乎在求他幫忙。不禁沒好氣,“我又不是大夫,問我有什麼用?”
朱靖一向對他極有信心,握住他的手。“你定然有法子的,除了你,還有誰有這個能耐,能救那個孩子呢?既然救了他一次,就救他第二次吧。好嗎?”
侯雪城沉默一會兒,“朱靖,我是有法子沒錯,但是你不會肯的。這個法子,是他必須練我們傲神宮的‘冰心訣’。練了以後會怎麼樣,你看我就知道了,對萬事都沒有什麼感覺的,對任何人也沒有感情。徹底的靜心平氣。套一句你們的說法,叫做冷酷。這樣也可以嗎?若是可以,我便教他‘冰心訣’。”
朱靖皺眉,“非得如此嗎?”他說。“你對我不就有感情嗎?你能說你對我的感情,也是冷酷的嗎?”
侯雪城低下頭。“我對你……的確是不同的,所以日後都要付出代價……不說這個,冰心訣只有歷代宮主的繼承人選才能練習,也就是說,若是我要教他這個功法,以後他便有可能會是‘傲神宮’的宮主,我必須親自帶領他修煉,那麼我便得帶他迴天山。”
“若是動了情,必須付出什麼代價?”朱靖聽出不對。
“這個是宮裡的禁忌,不能說的。總之,他是不能動情的,你明白嗎?”侯雪城遲疑了一下。“不過也很難說,他有這種經脈,和一般人不同,我也許可以想個法子,讓他既練冰心訣,又能和常人一樣。也許這種經脈,對一般人說是一種災難,但是對練習冰心訣的人,可能是一種福音也說不定。”
朱靖大喜。“若是如此,就太好了,那麼我就讓軒兒即刻拜師。”他笑著摸摸侯雪城的頭,“你吃的差不多了,休息一下,我來服侍你沐浴更衣吧。”
侯雪城神色一沉,板著臉道:“點心還沒有來呢,你急什麼?”
朱靖登時冷汗涔涔。自從侯雪城來到朱府,對其他的東西不屑一顧,但是對朱府點心大廚的手藝則欣賞不已,他等於已經當成主餐吃了。喜歡吃不打緊,問題是他的喜好怪異。
紅豆凍糕要把紅豆一一挖出來不吃,只吃凍糕,但是又要求一定要和著紅豆煮。荔枝凍布甸卻只吃上面和裡頭的荔枝,哈蜜瓜冰凍盅這道更詭異,他什麼都不吃,只喝裡面的糖水。
廚房的師父對他的喜好已經非常不爽了,偏偏他又揚言要把朱府的點心師父帶回天山,專職替他做點心。
當點心時間結束後,朱靖看著桌上盤盤羅列的“洞洞果”,不禁乾乾的笑,若是真的讓他把點心師父帶回天山,恐怕大廚會偷偷在點心裡頭下毒,以報一箭之仇。
朱軒沒多久就能行動了,他顯然對侯雪城的崇拜意識到了極點,總是跟在他屁股後面。他也無所謂,觀察這個徒弟的心性也是做師父的責任,雖然煩悶,也忍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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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雪城本來已經打算離開,卻因為要收朱軒為徒,帶他迴天山,而老太君捨不得,要求讓孫兒多住一個月,再加上朱靖的軟語硬求,所以他也就暫時留下來,當免費的食客,讓朱靖日夜服侍。
韓晚樓常常過來找朱靖,若是朱靖不在,就找侯雪城。她和朱軒兩人老是慫恿侯雪城出去走走,不過女人和小孩的身分,對他似乎起不了加分的作用。在一次侯雪城忍無可忍,將一隻香爐劈成細粉之後,兩個人便噤若寒蟬,再也不敢有其他要求。
這天傍晚,他運完最重要的心法,朱靖由於一早就去朝面聖,到傍晚還在朝廷議事,所以改由這個新收的小徒弟服侍他用膳,用膳完畢以後,便是他每天早晚的例行功課,清理他最寶貝的血旗。
一旁的小徒弟顯然覺得很無聊,在屋子裡不斷站站坐坐,但是又不願意離開這個酷斃了的師父。
正在煩惱間,婢女惜惜忽然奔了進來,“侯公子,相府的人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