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當,更怕司馬……”甄斯文哆嗦了一下。
南賀冷冷的道:“郎君用兵越發的老練了,六百精銳跟隨,按照郎君遊擊之法,不斷突襲敵軍小部族,以獲取戰馬和糧草。一人雙馬,乃至於一人多馬,可縱橫瓦謝。”
時間到了。
南賀舉起手,身後兩百騎上馬。
戰馬緩緩而行,儘量不驚動小部族中的人。
一個牧人走出帳篷,伸個懶腰,愜意的看著夕陽,說道:“真像是雞蛋,咦!那些一動一動的是什麼?”
牧人揉揉眼睛,看著沐浴在夕陽下的那兩百騎,納悶的道:“這時候怎麼還有人趕路?”
牧人突然一怔,再揉揉眼睛,頂著有些刺眼的夕陽看去。
那甲衣……好像不是瓦謝的。
是……
“敵襲!”
咻!
一支箭矢穿入牧人的胸膛。
“吹號!”南賀拔刀,第一個衝殺了進去。
嗚嗚嗚!
小部族被驚動了。
“是唐軍!”
“快跑啊!”
兩百騎衝進了營地,慘嚎聲伴隨著炊煙盤旋籠罩在營地上空。
數十騎僥倖衝了出去,回身一看唐軍並未追擊,不禁狂喜,隨即咬牙切齒的發誓要報仇雪恨。
他們打馬疾馳,迅疾如風。
夕陽落下了大半,有些昏暗的前方突然出現了一排排沉默的陣列。
刁涉拎著兩把板斧,趙有才站在前方,舉起手。
身後,弓箭手林立。
“放箭!”
“不!”
人馬的慘嘶聲中,趙有才拉起面甲,“補刀!”
營地中,數十人跪地請降。
甄斯文說道:“全數綁起來吧,丟在帳篷裡,留幾人看守就好。”
南賀走了過來,“收集糧草和戰馬。”
“是!”
甄斯文請示,“這些俘虜怎麼辦?”
南賀看都不看,“殺光!”
甄斯文,“他們並無威脅。”
南賀看了他一眼,森然道:“大戰在即,任何可能的危險都該清除!”
甄斯文看著那些軍士上前,亂刀劈砍,不禁蹲下去,渾身顫抖。
他能殺敵。
但他覺得這樣不對。
“不該殺他們!”
慘嚎聲中,南賀走了過來,“若非你跟著郎君去了臨安,此刻我就該把你趕出軍中。”
甄斯文起身,默然低頭。
南賀厲聲道:“仁慈要用對地方。對自己人,對大唐人自然該仁慈。你把仁慈用在敵人身上,置這些將士,置太平軍民與陳州軍民於何地?”
數騎遠來。
“是司馬那邊的信使。”
幾個軍士近前,“華卓帶著主力已經出擊了,王庭中僅存兩千騎。司馬令你部尋機突襲王庭。”
郎君果然成功了……南賀難掩興奮,“領命!”
“出發!”
兩百騎兵,一千七百步卒朝著王庭進發。
趙有才尋到了甄斯文。
“若是正好有瓦謝遊騎路過,他們定然會突襲,解救俘虜。隨後我軍動向暴露,王庭守軍有了戒備……此戰就敗了!”
甄斯文腦子裡有些亂,“可這只是可能!”
“司馬當年教導我等時曾說過,所謂名將,便是能儘量消除一切失敗的可能!”趙有才拍拍他的肩膀,隨即走了。
前方攔截到了一支車隊。
“是商人!”
南賀帶著人過去。
商人跪在地上,仰頭道:“是小人吶!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