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的朋友,我來看你了。”許傾傾微笑著跟他打了個招呼,她擼起袖子,將她手腕上的刺青展示給他看,“你看,這是你之前給我設計的刺青圖樣。我讓刺青師照著紋上去了,效果還不錯,如你所說,那道疤全部遮掩住了。江楚,你看,你總是這麼聰明。”
漸漸的,許傾傾臉上的笑容凍結,她將袖子重新放下。
“江楚,謀殺你的人是jack,他已經死了。對不起,我竭盡所能的想把你遮蔽在那場恩怨之外,最後卻還是連累了你。”
莫逸塵知道許傾傾又難過了,他在她肩上拍了拍,將她攬住。
“你知道嗎?有時候我寧願你不要那麼單純,那麼善良。可是再想想,如果你變壞了,變的複雜了,或許,你就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江楚了。
江楚,你是我見過心思最透明最乾淨的男孩,可惜,我卻再也見不到你了。”
許傾傾本來想輕鬆的看一看江楚,和他說說話,可是曾經噩夢一樣的過往卻像一隻大手在她的心上狠狠揉搓。
看到莫奶奶和江楚,她突然發現,她還是無法原諒秦衍。
現在,莫奶奶和江楚這樣冷冰冰的躺在地底下,與她徹底陰陽兩隔,許傾傾縱然有一千個理由與秦衍握手言和,可面對她的親人和朋友,她仍舊無法做到這樣大度。
似乎如果她寬恕了秦衍,就是寬恕了他的罪過。她和直接或間接害死她親人朋友的人握手言和,又置莫奶奶和江楚於何地呢?
看來,對於秦衍,她只能說聲抱歉,並一輩子揹著這樣的債走下去了。
離開陵園後,在車上,莫逸塵和許傾傾都有些沉默。
他怕她冷,將暖風開啟,給她取暖,兩個人靜靜的在車內坐了一會兒,莫逸塵才對許傾傾說:“你放心,江楚母親那裡,我一直有派人照顧。做為朋友,這是我們唯一能為他做的。”
許傾傾點點頭,莫逸塵派人去看過江楚的母親,她知道。她也不止一次想去,可是滿懷的內疚卻令她每一次都望而卻步。
“阿塵,謝謝你。”她握了握他的手,與他十指相纏。
這一聲謝是發自內心深處的,她很感激莫逸塵的包容,哪怕她偶爾任性的連自己都覺的不像話。
莫逸塵在她手心裡捏了捏,問她:“真的不打算去看那個人了?”
許傾傾怔忡著,搖了搖頭。
過了一會兒才說:“阿塵,我不去看他,不代表我還沒放下。我不能去看他,只是因為,我不能讓奶奶和江楚傷心。我想過了,沒有人能做到十全十美,面面俱到。關於秦衍,以後我們還是不要再提了。”
莫逸塵點點頭,見她神色鬱郁,知道她有些事情還沒有完全想通,他有點心疼她,反手,又在她頭頂寵溺的揉了揉。
第二天,莫逸塵去片場,她也跟著去看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路過青橙傳媒,許傾傾進去,在那裡坐了坐。
趙青橙專注於膝上型電腦,不知在看什麼,看的很出神。
許傾傾從後面嚇了她一跳,趙青橙這才發現這位赫赫有名的莫太太不知何時潛入了她的辦公室。
“莫太太,你屬貓的嗎?走路都沒聲音的!”趙青橙捂著胸口,一臉怨念的說。
“有貓這個屬姓嗎?我想想哈……雖然沒有,可是我每一次劫難都能化險為夷,如你所說,大概我真的是屬貓的。因為貓有九條命嘛。”許傾傾半認真半俏皮的跟她開著玩笑。
她和趙青橙雖然決裂過,但從本質上來說,也是為了工作,並沒有什麼矛盾。所以,她和莫逸塵的誤會解除後,她和趙青橙便恢復了從前的關係。
唯一不同的是,從前趙青橙上她的上司,而現在,她卻成了趙青橙的老闆。
青橙傳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