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紛紛臉色大變。
“師兄,這天象不對!”
聶海棠看著夜空陰霾,那雙杏眼中露出凝重之色。
趙鵬看著天象,臉色也不免難看起來。
渾天監主管天下,日曆。
玄壇法會的時間,是自己師父古裴元一早就給聖人定下,曾言明這一天定然風調雨順。
可眼前這天象似乎是要下雨了,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一旦耽誤了玄壇法會,聖人怪罪下來,可不管自己師父古裴元是不是已經入土為安,渾天監上下都要吃罪。
而自己作為渾天監監正,更是首當其衝。
“師父觀測天象,幾十年從未有過錯,定然是有人混攪天機,從中作梗!”
趙鵬對師父古裴元的手段很是清楚。
天下絕頂,易學大師,不可能把這麼重要的日子算錯,掐指一算,便是察覺到這天象不對勁。
“監正,監正!!”
這時有人匆匆跑來:“監正,出事了,是陸止,陸止在城外西郊,設下法壇,要和天下人鬥法!”
“什麼?陸止瘋了麼??”
趙鵬聞言內心大受震撼。
“這陸止定然是失心瘋魔了,難道真以為朝廷的大軍……
大軍……”
趙鵬想到這,頓時就像是抽走了主心骨獅子,話也說不下去了。
成道既天人。
他想起來師父曾說過,天下絕頂,無不是受朝廷束縛,但束縛本身並不在於朝廷對這些絕頂高手威懾,而是他們自身所牽扯到利益。
正如龍虎山那位老天師,自己師父都說,這老天師實力究竟是什麼樣,誰都不清楚。
若是真動起手,恐怕天下絕頂一起上也未必是對手。
但所幸老天師不是一個個體,他是龍虎山的掌教,一言一行關乎龍虎山未來千百年的氣運。
還有崇玄館的天瞳道人,源側大和尚,包括師父、以及那位坐鎮在聖人身邊的神武衛大統領在內,也都是如此。
唯獨陸止,天下除了少數幾個地方他去不得,普天之下就沒能困得住他的地方。
朝廷千軍萬馬圍剿過來,對方打不過,遠遁而去,誰能攔得住,總不能千萬大軍跟著一個人屁股後面來回奔襲吧。
這樣要不了多久,朝廷也吃不消。
就好比高射炮打蚊子,蚊子沒打死,自己家先被炸乾淨了。
冷靜下來的趙鵬開始思索著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件事嚴格地說,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是陸止在和佛門爭運氣。
而作為渾天監,自己置身事外,看佛門相爭最好不過,但真的是這樣麼??
不!若是佛門爭敗了,玄壇法會被推後延遲,打的是聖人和朝廷的臉面。
聖人絕不可能承認這件事是因為陸止所為,必然是要抓出一個替罪羊。
一想到這趙鵬心底都在發顫,毫無疑問,渾天監是現成的替罪羊,自己可沒有師父那等手段能惹得聖人忌憚。
“快,馬上趕過去,無論如何也要阻止陸止!”
趙鵬一咬牙下定決心,當即便是喚上渾天監一眾弟子取出法器,無論如何也要趕過去。
“師兄,我和你一起去!”
聶海棠從房間取出了寶劍,便是追著趙鵬等人一起奔向西郊。
“轟隆隆隆……”
天空上陰霾越來越厚。
就像是一塊石頭壓在了人們的心口上,悶沉的空氣,讓人感覺呼吸都變得沉悶起來。
“快,回家!”
不待馬車停穩,徐童已經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縱身跳落在地,直奔自家別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