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男人遞過來的酒瓶,徐童呆滯了一秒。
“不喝,再見!”
轉身頭也不回就走。
那玩意,自己喝上一口,差點要了自己的小命。
一口悶完一瓶,自己是多想不開?如果有選擇,他寧願去和趙徐森再剛上一波,也比這個強。
“嘿嘿!這麼好酒,你喝不懂啊。”
看著徐童遠去的背影,男人砸吧砸吧嘴,端起酒瓶又是悶上一口。
烈酒入喉,他的臉更紅了,朦朧的眸光裡閃爍著淚花:“問君能有幾多愁,酒入愁腸愁更愁。”
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男人搖搖擺擺地往前走,嘴裡喊著:“好酒,好酒!”
待來到一處草棚,隨意往角落裡一躺,不一會就打起了鼻鼾。
呼呼的鼻鼾此起彼伏,響得和悶雷一樣。
酒鋪裡,幾個差役已經喝得不省人事。
一百兩銀子,他們幾個分一下,一人也有十幾兩,這筆錢對他們這些小地方的差役來說,簡直是一筆天大的橫財,回去都能給家裡置辦上好幾畝良田了,還有點富裕,自然是忍不住多喝了一些。
直到酒鋪要打烊了,讓夥計喊醒他們,幾個人才想起來明日一早還要動身趕路的事情,這才滿嘴牢騷地往外走。
“京城裡來的爺,那是真的爺,咱家那老爺就是孫子。”
“可不是,人家一出手百兩銀子,咱家老爺一年的俸祿才二十八兩,頂咱們老爺四年俸祿了。”
聽同伴幾個吐槽自家老爺,三蹦子在一旁只是嘿嘿一笑:“你們先走,我去撒泡尿。”
“就你事多!快去快去,我們在這裡等你。”
同伴滿臉不耐地揮揮手,示意三蹦子快去快回。
這年頭還是有公共廁所的,茅房,不過到了晚上這個點,一般沒人去。
為啥啊?
一方面是天黑,裡面黑乎乎的你看不清楚。
另一方面是不安全,那茅房多是用竹子木板搭起來的高架,下面是一個大水缸,這大半夜的誰要是腳下一滑,噗通一下掉進去,那可真是倒黴他爸、拉著倒黴他媽開門,倒黴到家了。
三蹦子隨便找了個拐角,脫了褲子,正準備撒尿呢,就覺得身邊像是有人走了過來,三蹦子心裡也沒在意。
出於男人們撒尿的基本禮儀,本能地往側邊挪上幾步。
“嘩啦啦……”
三蹦子看了一眼,嗯,最近有點上火了。
眯著眼,再往側面看一眼:“好嘛,這血都尿出來了,這是腎虧。”
他也是喝醉了酒心大,看著嘩啦啦的血往下面滴流,腦子也沒多想,提上褲子就要走。
“哎!”
身旁那影子喊了聲。
三蹦子聽到後面喊他,頓時豎起了耳朵,只聽身後那影子繼續道:“你金子掉了!”
一聽到金子掉了四個字,三蹦子兩眼一瞪:“我的!”
說這話猛地轉過身,也就是這一轉身的功夫,金子沒看到,兩眼珠子瞳孔一緊。
三蹦子心裡咯噔一下,這輩子沒見過誰的腦袋長這麼大的啊。
足足有臉盆一般大小,黑乎乎的,看不見眼睛鼻子,只有露出一張櫻桃小嘴,朝著他咧嘴一笑:“嘿嘿,現在是我的了!”
這話一出,三蹦子頓時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剛剛喝過酒的身子,這會冷得全身肌肉都繃緊成一股,人往身後一挺,咣噹一下就躺在了地上。
三蹦子人躺在地上,兩眼珠子溜溜地打轉,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這種感覺就和人們遇到的鬼壓床一樣。
只不過此時此刻自己是睜著一雙眼睛的,眼睜睜地看著影子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