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仗義出手,小老兒謝過。”
這一曲桃花庵唱完,天都快要黑了,老人轉過身來,朝著徐童抱拳道謝。
“咦!”
這下輪到他有些驚訝了,自己對那幾個管理小做懲罰的事情,不值一提,根本沒驚動過誰,直至第二天一早,那幾位光著屁股的傢伙才被人發現。
他自詡這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不承想老人居然知道這件事。
放下筷子,只見他右手在外,左手在內,兩根拇指豎起來,朝著老人拱拱手:“老人家客氣了,只是不知道老人家是如何確定,這件事是我做的呢?”
看到徐童的手勢,老人神色微變,左手吉祥,右手兇,兩根拇指似香燭,這是八門裡七門調的手勢。
頓時老人神色一正,左手平舉,右手抱拳,兩個大拇指碰在一起。
徐童記得宋老說過,彩門的這一手是抱拳另一手又遮掩著,示意為術在其中,不讓外人看到,兩根拇指相對,露出個頭來,示意術出不盡,袖裡乾坤。
這正是彩門的手禮,絕對是錯不了。
這一下他基本可以確定,眼前這位老人真的是彩門高人。
徐童示意老人坐下,讓夥計把桌上的剩飯收走,換上一壺茶水,兩塊糕點。
“吃擱唸的模杆,哪敢沒個馬招子,告罪,告罪,有眼不識馬王爺,差點放了老鼠。”
混江湖的雜耍,哪敢沒個眼線盯著,對不住,對不住,差點就對兄弟下手了。
老人摸著鬍子笑嘻嘻地告罪道。
合著人家不知爺孫倆人那麼簡單,只怕昨晚上自己給了兩塊錢的時候,就被人給盯上了。
只是沒想到那幾個管理員會突然出現,打亂了他們的計劃,不然怕是自己的錢包恐怕就要不見了。
徐童頓時就冷笑起來:“呵呵,合著是我走了眼,把鷹當了鵪鶉打,放過了你們這群大老鼠,新人踩板子見笑了。”
老人這一說,他就明白過來,那幾個管理員恐怕也是察覺到他們是小偷,否則為什麼放著別的商戶不管,專門抓著他們走。
只是那些管理經驗不夠,不敢直接說抓小偷,怕打草驚蛇,說話有衝,結果反而犯了眾怒,連自己也誤會了,還把他們整蠱了一頓。
這不禁讓他嘆息一聲,有些時候,黑白眼睛去看,未必就是真的,自己這也算是受教了。
此時坐在一起,把事情一說開也就過去了。
兩人隨意聊了幾句,徐童本想在老人身上套出點主線的線索,可惜這是個老江湖,滑溜得很,嘴裡滿是黑話,和你兜著圈子聊,愣是說不到點子上。
說了半天,他也乏了,老人也說累了,對方一拱手就回自己那桌上,給自家孫兒喂點心了。
這邊剛走,就見方才走下樓的那婦人又走了上來,瓜子臉,大眼睛,長得確實好看,只是雖然補了妝,但還是能看出來剛剛大哭過一場的樣子。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哭,但結合桃花庵這出戏,倒是能猜想出一二來。
這個故事很短,說的是有一個叫做書張才的書生,出門聚會,結果一去十二年嫋無音訊,其妻竇氏思念丈夫整日幽幽寡歡,望眼欲穿
一次偶然看到一個小孩和自己丈夫很相似,就認這孩子做義子。
無巧不成書,大街又見一賣衣老嫗王三思,所賣之物正是其夫離家之時所穿衣服,追問根由才得知,張才於十二年前已故。
悲傷之餘,又得知張才望會期間曾與桃花庵尼姑陳妙善有私,並生一男,因庵中無法撫養,遂交於王三思轉賣他人。
竇氏桃花庵訪尼,與陳妙善互訴和張才的生離死別之苦,同命相憐,以德報怨,又將妙善接到家中奉養,以了丈夫生前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