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道將問題拋給了陳月屏,轉而道:“你怎麼看?”
陳月屏瞅著父親的臉色,一雙精緻細膩的玉手,小巧漂亮的指甲蓋還染著紅色,越發的好看。
親手給陳元道盛了一碗湯,“父親,我覺得棋兒也是為了陳家。”
“你是棋兒的親外祖父,若是棋兒登了帝位,對咱們陳家也是有益的啊。”
陳月屏再接再厲道:“更何況如今聖上身體欠佳,讓棋兒登帝位,總比便宜了別人。”
陳元道的眼神沉了下來,冷冽的看著陳月屏,“項棋是何等貨色,你應當有數。”
“你現在能夠坐在大周皇后這個位置,多虧了我,是我讓你成了皇后,讓項棋成了皇子,但不屬於你們的東西,別妄想伸手。”
說完,陳元道直接起身沒有再看陳月屏,而是吩咐道:“將皇后看好,這段時間不要讓她與項棋見面。”
一直站在陳月屏身後侍奉的兩個宮女,行禮應道,“是。”
“父親……”陳月屏想要再說些什麼,但陳元道頭也不回的走了,沒有給任何機會。
兩個宮女強制扶著陳月屏回了內室,“娘娘累了,先歇著吧。”
雖然稱呼的是娘娘,但語氣和話語不見一絲的尊重。
這樣的情形讓陳月屏想起了還沒出嫁時,那時她被通知嫁給當時還是皇子的項瑞,她不願,陳元道為了讓她聽話,將她帶去一個小莊子,讓嬤嬤好好“教”她。
那段時間陳月屏過的生不如死,但嬤嬤的手段從外到內的摧殘,最後她只能妥協。
陳月屏被兩位宮女扶進了內室,雙眼無神的呆坐著。
“娘娘,相爺也是為了您好。”小宮女勸道。
玉景宮,說的好是大周皇后的寢宮,但實際上又有哪一處真正屬於她呢?
……
十一月,天越發的冷,已經開始飄雪了。
連著幾日都是毛毛細雪,柳樂帶著兩隻崽只能窩在臥房裡,畢竟出門就凍得很。
“爹爹。”兩隻崽貼在窗子上,看著外面的天氣,“外面開始吹風了。”
“哇,雪花好像在跳舞。”
兩隻崽說話很有意思,柳樂也湊過去和他倆一起看。
之前沈淮安提過,要麼年前、要麼年後他們就會離開京城,如今已經進了十一月份,柳樂私心希望年後再出發,冬日趕路有些受罪。
傍晚時,沈淮安急匆匆的回來了,抱了抱柳樂,抱了抱兩隻崽。
在柳樂身側坐下後,突然道:“皇后薨了。”
“什麼?”柳樂心裡一驚,這麼突然嗎?之前也沒傳出過皇后生病的訊息啊。
“昨晚,對外說的是病逝。”沈淮安解釋道,“但近兩個月以來,玉景宮都沒有請過太醫。”
柳樂因著陳月玉的關係,對那位處在皇后之位的陳月屏也生了幾分同情。
“宮裡有訊息說,皇后是自盡。”沈淮安的手捏了捏柳樂的側臉。
當然自盡一說,目前來看幾乎是板上釘釘,並且很有可能是陳元道與項棋之間爭鬥的犧牲品。
這段時間在朝堂,左相陳元道與二皇子項棋之間徹底決裂,就差兵戎相見了。
但慶祥帝一直都在中間和稀泥,明眼人都看出來其中的貓膩。
一直受制於人的慶祥帝,也想要把握一切可能改變其處境。
“也是可憐人。”柳樂有些唏噓,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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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府。
“陳元道那老匹夫。”項棋怒氣衝衝,已經將府中能砸的擺件都砸了。
“他竟然敢將母后逼死。”
黃侍衛目光冰冷的看著一切,與先生交代的事情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