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夠的應變、自保之力那就夠了!”
荼蘼聽了這話,非但不覺輕鬆,心中反而“突”的一跳。正如季竣灝適才所言,一直以來,她都不覺得南淵島能有多大的力量,但此刻聽季竣灝這般一說,倒讓她想起另一種可能來。
那就是——林垣馳設下的這個局,會不會明為對付林垣掣,暗裡真正要對付的卻是林培之呢?
這般一想,她不由的微微一震,愈加的沉吟無語。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都在思考,林垣馳在她死後五年方才重生,那麼——這五年裡頭究竟都發生了些甚麼事兒呢?
季竣灝等了一刻,見她只是沉默,總也不語,心中不覺有些急躁:“荼蘼……荼蘼……”
荼蘼驚覺的應了一聲,茫然抬眼:“三哥,怎麼了?”
季竣灝見她一臉迷糊,不禁跌足無奈,只得又問道:“你可曾決定了沒有?”
荼蘼“噢”了一聲,這才回過神來,當即爽然應道:“好!”既然寶親王府可能會是林垣馳的主要目標,她反更非去不可。一來,看看那裡是否恰如季竣灝所言的那般安全無虞;二來,若是將來有變,她或者也能幫上一些忙。而更重要的則是若林培之真打算做些甚麼,她也能及時制止。
希望他不要這般不智才是,她默默想著,不由的在心中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季竣灝原以為還要費上好一番唇舌,卻不料她竟會應得這般爽快,怔然過後才道:“既如此,你這便回屋去,令她們收拾一下行李,我去同大哥說,今兒就搬過去罷!”
荼蘼心中正自翻騰不已,哪有心情與他多言,當即應了一聲。季竣灝便起了身,匆匆去了。荼蘼懶懶的抬手托住下顎,注目前方一株正開的穠豔的石榴,靜靜的發起怔來。
自己不曾參與其中的那五年裡頭,究竟都發生了一些甚麼事兒呢?可以肯定的是,當年她服下“羽化”之時,林垣馳正值壯年,雖算不上身強力壯,卻也絕不至只活五年她甩了甩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盡數丟在腦後,站起身來,漫步往外走去。
季竣灝與她說話的地方乃是清平侯府西面的一個小花園,平日少有人來,景緻倒是極清幽的。荼蘼舉目四望,心中不覺泛起了淡淡的溫馨感。四年不曾回家,侯府的佈置擺設卻也沒怎麼變,仍如當年一般,只是卻已看不到多少熟悉的面孔了。
她悵然的抬手,扯下一枝青綠的柳條,慢慢的在指間盤繞,久久沒有離去。直到北面傳來輕微的環珮叮咚之聲,她才驚覺的回頭看了一眼。分花拂柳而來的,卻是數名女子。當先之人一襲海棠紅高腰繡花襦裙,容貌清秀、氣質柔婉,使人一看,便覺甚是舒服。她的身後卻跟了一名青衣丫鬟。
荼蘼只瞧了一眼,便知此女必是她大哥季竣鄴所納的妾室。那女子顯然不曾料到會在這裡遇到人,怔了一刻後,便即襝衽一禮,溫和道:“姑娘想必便是陸小姐了?”聲音極是輕柔悅耳。
她雖不識得荼蘼,但昨兒軒哥兒得女神醫診治,病勢已有好轉一事,她卻是早有耳聞。
荼蘼含笑回禮:“不敢當,二夫人只喚我嫵兒便是了!”她雖沒見過自家大哥的這位妾室,但卻對她略有所知。因此女乃是林垣馳所賜,故而季家上下也並不敢怠慢,呼之以夫人而非姨娘。
二夫人微怔一下,顯然沒料到荼蘼一個照面之間,便猜出了自己的身份。莞爾一笑後便改了稱呼:“嫵兒怎會想起到這西花園來,這裡平日可是少有人來。因我素愛清淨,故而有時才會進來走走!”
荼蘼應道:“我也只是隨意走走,不想恰好便走到了這裡,想來也是與二夫人有緣之故!”她從來也沒有交淺言深的習慣,故而只是隨意敷衍,卻並沒有提及季竣灝剛剛也在此地。
二夫人抿唇一笑,道:“說起來,我與嫵兒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