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錦越溪拿著那杯酒,在眾多僕人火熱的注視下,走出了大殿,朝著自己的房屋走去。
錦越溪回了房間,關上了門,把琉璃杯放在了桌子上,手,劃過空中,一道七彩的光芒掠過,然後,一個冒著寒氣的盒子自他的手心中掠出。
這是寒冰盒。
是有萬年的冰玉一點一點雕琢而成,從中還配合了最具有保護功能的冰氣,放在裡面的物品可以千年,甚至萬年都不會腐爛。
然後,錦越溪又撕裂了空間,從裡面拿出來一個散發著七彩光芒的暖玉杯,右手微微在空中一揚,然後那琉璃杯裡面的酒液頓時化作一股細小的泉流朝著暖玉杯中湧來。
琉璃杯見了底,暖玉杯卻是裝滿了。
“洛白。”錦越溪拿起那杯暖玉杯,然後小心翼翼的放進了寒冰盒裡面,關上了寒冰盒。
這酒的名字叫做洛白,是一個叫做洛白的人親手調製出來的。
有了它,就有了她。
所以,他不可以喝掉它,因為,那樣,他現在就再也沒有了屬於她的回憶,她的一切。
她已經把他忘了,他不可以再把她,忘了,或者……丟掉。
*
邊緣奚和岑傾走在路上,路上十分安靜,所有的僕人都去了前殿,自然不會有太多的人來打擾他們的散步。
“姐姐,那邊有一條小路,我們過去坐坐好不好?”岑傾親切的拉著洛白的手,然後指著王府內一條隱秘幽暗的小道,說道。
邊緣奚不忍心拒絕岑傾,岑傾的性資本就是極其的冰冷和喜好安靜的,只不過在親人面前才會比較活潑一些。
“好。”
岑傾立馬笑了,然後拉著邊緣奚走向了那條小道。小道被樹蔭遮住,沿路都是花花草草,大樹成蔭,並沒有一個人。
邊緣奚也來了好奇心,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竟然如此安靜祥和?
邊緣奚和岑傾一直大約走了一刻鐘才走到了小道的盡頭,出了小道,竟然是一片草地,草地的一面有一座小木屋,小木屋的門輕掩著。
邊緣奚率先走向了那座小木屋,她總覺得那座小木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吸引她一般。到了半神的地步,對於這種敏感的感覺,是必須要很緊張的。
岑傾好奇,也跟著邊緣奚的步伐一同走向了那座小木屋。邊緣奚走到了小木屋前面,小木屋的外表並不是很大,但是卻是很溫馨,花藤纏著房簷,在走廊上,還擺放著花花草草和一個鞦韆。
邊緣奚踏上了小木屋的臺階,徑直走到了虛掩的門前,伸出手,吱呀一聲推開了小木屋的門。
房屋裡面很乾淨,用具並不是很多,但是面積卻是很大,其中飄散著優雅的花香,可以看得出來,是一個女孩的房間。
邊緣奚走進了房屋,然後眼尖的看到了房屋裡檀木桌上擺放的紙張。
邊緣奚走了過去,修長的手指,捏起了一張紙。
清雋秀麗的小字十分好看。
世事紛繁,時光無言,所謂的執念只不過是虛妄,所謂的抵達也只不過是終點。
白紙黑字,一字一頓,詩情畫意。
“傾兒,你過來看。”邊緣奚揮了揮手,把岑傾叫了過來。
岑傾走了過來,接過邊緣奚手中的紙,然後讀了一遍紙上的字:“姐姐,這個人的心,很靜,卻又很亂。”
邊緣奚點了點頭,很同意岑傾的說法,斜眸看到了一個本子,然後伸出手拿起那個本子,輕輕翻開了第一頁。
楚疏六年,六月十八,雲。
我被連錦城那個壞蛋毀容了,但是我不在乎,聽他們說,連錦城抓住我們是想把姐姐騙回來。希望她來,又希望她不來。可是,最終,她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