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田文麗走到他身旁,“起來,別在這坐了,天涼了,對身體不好。”
文光鬥站起來,勉強擠出一點笑容,安慰道,“媽,你們先回店裡,藥該怎麼賣還怎麼賣,我去想想辦法。爸,中午你想吃什麼,我去買!”
不想讓父母看到他發愁的樣子,他離開店裡,來到一側的小花園,坐在冰涼的石凳子上,他點上一支菸,“幾天前一切都是還好好的,愛情美好,工作美好,生意美好,現在這是怎麼了?難道是自己得意忘形了,老天對自己示警嗎?昨天還想諸葛亮安居平五路,自己才一路,現在好了,兩路了,人家曹操在華容道面對前有伏兵後有追兵還能笑得出來,你看你自己這幅樣子,振作起來,遇事不能慌張,得想出辦法來。”
“季書記晚上才能回來,自己有一天時間處理工商罰款的事,自己與這幫人也不熟,剛才光緊張了,也沒問一下那個黑胖子叫什麼?對了,大姐夫也作生意,他會不會跟這些人熟一些?”開店不想讓鎮里人知道,卻已都知道,出了麻煩,文光鬥下意識還是不想傳得滿鎮風雨。
大姐夫的電話打通了,他看來正在吃早飯,聽說這事也是一驚,“他媽的,怎麼罰這麼多,還讓不讓人過日子了,六兒,你別急,你在那?噢,好,一會我過去接你,我們一起到工商所去一趟,前天晚上還跟張所長一塊喝酒了。”
放下電話,感覺到心裡有底了,文光鬥心裡好受了許多,這時的電話又瘋狂地響起來。手機就拿在手裡,他忐忑不安地一看,卻是大學時的好友、老五尼亮。
“老六,在上班嗎?”尼亮的聲音有些疲憊。
聽著大學鐵桿的聲音,文光鬥感覺很親切,不過,他的思維並沒有因受到兩件事的打擊而遲鈍,原來尼亮與他通電話一般是在晚上,今天卻突然上午打來電話,“五哥,有什麼事嗎?”
面對著文光斗的直言,尼亮也是備感親切,走出校門,一個人來到遠離家鄉的陌生的南州,辛酸備嘗,當夜深人靜,他一個人躺在床上,哼著《離家五百里》這首歌曲,常不由自主潸然淚下,“老六,能不能借我點錢?沒錢交房租了。”尼亮的聲音不自主地低了下去。
文光鬥一瞬間有些猶豫,兩萬的罰款就橫亙在眼前,但他馬上說,“五哥,要多少?”
尼亮感覺到了他的猶豫,輕聲說,“五百吧,”他又加了一句,“挺急。”
文光鬥馬上說,“好,我馬上打給你,卡號?”
尼亮報出一串數字,不好意思地說,“我知道你一個月才七百多塊錢,我會盡快還你。”
文光鬥說道,“五哥,你一個人在外地,什麼都需要錢,不象我,守家在鄉,萬事都方便,不要提還的事。”
尼亮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謝了,兄弟。”
放下電話,文光鬥回了一趟店裡,又拿了五百塊錢,昨天他原本身上帶了一千塊錢,買化妝品花掉了一部分。尼亮說是要五百塊,肯定需要得更多,他就給他湊了一千打到卡里。
大姐夫在銀行門前接上他,兩人一塊來到工商所。
第八章 膽大心細遇事不慌8
工商所是一幢二層小樓,穿過一樓辦理業務的大廳,兩人從側門來到二樓。工商所的所長文光鬥知道,名叫張元昌。
大姐夫看來熟門熟路,他在一處房間外面站住,抬手敲了敲門,不等裡面回答,他推門而入。
一個戴著茶色眼鏡頭髮稀疏的中年人正坐在老闆椅後面,見他們進來,有些嚴肅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與大姐夫握了握手。
大姐夫笑著說,“張所,你看又要麻煩你,這是我小舅子,”他指了指身後的文光鬥,“年輕不懂事,沒有經驗,事一多就忘了辦營業執照,張所,我們是老關係了,你看,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