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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有耐性:“說話。”打到他辦公室的電話大多是業務的來往,偶爾也有不識相的女人。那頭還是默不作聲,呼吸倒是急促起來了。

流年也不知道這電話是打給誰的,現在她倒是想起來了。昨天她在病房打點滴程灝為徐景平的事急急打了過來,她沒有接到,給回了過去,是程灝的秘書接的。後來程灝就在醫院樓下了,不想她現在竟打給了他。

程灝正準備掛電話,底下都有點鬧了,大概沒見過誰給他們程董打電話還不吭聲的。那端柔柔的聲音抑著明顯的痛楚突然傳過來:“程灝,我疼。”程灝一個沒抓穩,電話啪一下掉在桌上,發出巨響,震得流年耳膜漲。

程灝急得一疊聲發問:“流年?流年是不是你?哪裡疼……不是,你在哪裡,我去接你……說話啊,流年?你別嚇我啊,我馬上就到了。”

這一幫人面面相覷,這比那通沒說話的電話還要稀有。程灝也沒管會還沒開完,直接抓了外套衝出去,半秒後又探出頭來:“倪繼,你來,我走了。”

倪繼一副我瞭然的表情俯視飢渴的眾生:“開會還是八卦?”

底下一群菁英立刻一改正襟危坐的表情,撩袖子的撩袖子,解領帶的解領帶,有迫不及待地敲桌子:“倪大律師的,別賣關子啊。”

倪繼微微一笑很傾城:“天機不可洩露,說了,倒黴的是我。對不起各位啊,吊了胃口又沒給個飽。”

眾人暴走,群眾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倪繼是瘸著走出會議室的,身後跟著一群很暴動的人:“這就是欺騙我們的後果,倪小總,沒有下一次了。”雄糾糾氣昂昂,十分團結,十分有愛。

程灝猜到流年應該是在新別墅那裡,換了倪繼據說效能超好的跑車,一路狂飆。到底不是自己的車,不是很熟悉,他又開的那麼快,急剎後差點撞上了別墅的籬笆。

還好別墅的大門是虛掩著的,細小的縫投這狹長的陰影。程灝突然就想到,流年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極度厭惡陰影,厭惡在黑暗裡行走。

他衝進去之後就看見了痛得縮成一團的流年,在沙發上蜷著。程灝焦急地托起她,流年吸氣:“疼。”

這個字軟軟地落在他心坎上,他有多久沒聽到這種腔調?還是在高考前夕那個荒唐的晚上,她輾轉著躲他,小聲地哭,狠狠地咬,拍打著他說,程灝我疼。

程灝知道現在想這些時間地點都不對,因為他看見流年身下的血,全浸在米色的布藝沙發上。他不敢往下想,瘋了似的打橫抱起她。

流年冷極了,努力朝暖和的地方鑽著。程灝一手扶方向盤,還要不時拍拍她的臉,闖了幾個紅燈好不容易到醫院。急得還沒到急診室就拉著嗓子大喊:“有沒有推車?推車快點,救人啊。”

他再不懂也知道要把人朝婦產科送,一撥人一見是流年,全圍了上來。程灝滿手是血,身上沾的也不少,一手一攔推開無關緊要的圍觀人員:“不是救人醫生的都閃邊去。”他當時急昏了頭,這條路他最熟,直接把人送這裡來了,也沒有考慮其他。現在這情景,他才想起流年的面子。

把人帶走也不現實,他怕延誤了時機,就只好儘量清場。

流年在裡面檢查,程灝到處亂轉。醫生一襲白大褂的出來,他立刻迎了上去:“流年怎麼樣?”他渾身是血的樣子讓女醫生後退兩步:“不怎麼樣。”

程灝急得只差去上吊:“什麼不怎樣,你說清楚啊。她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周醫生直接打斷他,“輸卵管毛細血管破裂,導致的出血,不是懷孕不是流產。她哪裡還有產可以流?”這麼激憤的話可以說是十分之過了,可她就是忍不住要訓人。

程灝立刻就焉了,默默地回去坐好。周醫生對他抬抬下巴:“跟我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