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院一直在治療秦蕊的方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斯文挺秀,戴著無框眼鏡,在專業領域頗有建樹,所以他的話也不容大家置疑。
“那她什麼時候能恢復過來?”夏媛關心地問。
“很難說。這需要病人的自我調節,再加上我們的藥物治療和心理引導,關鍵在於病人自已。如果她願意走出來,隨時可以走出來,如果她不願意,一輩子都這樣也很正常。”
方醫生的話,等於什麼都沒說。
夏媛也不好再問下去。
她當然希望秦蕊就這麼一直被自我封印著,省得她跑出來害人。反正在三院裡,也不會短了她的吃喝。
她才不會象秦蕊上一世那樣,一看到她的剩餘價值被榨乾了,把氣息奄奄的她關在小黑屋裡等死。
如果嘗過那種滋味的人,一定會恨不得把秦蕊扔進傳統意義的瘋人院裡,讓她被一群瘋子包圍,然後變成人們印像中形容邋遢可怕的瘋子最好。
不過,或許是這一世夏媛收穫了太多美好,不光擁有了親情,還擁有了夢寐以求的愛情,她心頭的陰鬱被一點一點吹散。
至少,她只要打得對手無反手之力就可以了,不會像秦蕊對她那般惡毒。
因為,她還要保留做人的最基本底線。
“那麻煩方醫生好好照顧她!”
夏媛說完,便和方醫生告退。
南宮俊彥和夏媛走在醫院的長廊裡,經過重重門禁,感覺夏媛被他握在手裡的掌心微涼,便問道:
“你冷嗎?”
“不冷。只是看到這種地方,有一種徹骨的心寒,我害怕這種被幽禁的感覺。”
夏媛說著,還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戰。
那種被幽禁在小黑屋裡等死的絕望感覺,是兩世為人都無法忘記的陰冷。
“嗯,我也是。”
突然,南宮俊彥道,夏媛沒有注意到,他眼神裡掠過一抹對往事回憶的沉思。
一瞬間,兩個人好象氣息相通似的。
彼此握在一起的手,都緊了一下,互相傳遞著某種信念。
“俊彥,對了,我讓你們恢復的硬碟,現在怎麼樣了?”
雙方沉默了一會兒,夏媛提起了話頭:
“差不多了,安以臣說再給他幾個小時的工作時間就可以完成了。破壞資料的人並不熟悉電腦,只是簡單地刪除就是了。所以恢復起來並不困難。”
兩個人邊走邊說,並沒有注意到,就在樓上正對著這道走廊的一間病房窗戶上,露出一張堪稱精神病界花魁的臉,正以一臉的怨毒和幽恨看著牽手迤行而過的他們。
夏媛聽到南宮俊彥這麼說,便放下心來,道:
“等資料恢復了,馬上通知我。王、秋二家到時候就鬧不起來了,不過,我估計還是得賠他們一些錢。”
“算了,畢竟人死在你們家。”
南宮俊彥也不是一個軟弱可欺之人,但是這一次,他卻破例地說出這句話來。
反正,錢能解決的事情,都不是事情。
南宮俊彥想起那天晚上他親眼目睹的一切,便覺得,其實,能用錢解決,已經是萬幸了。
而秦蕊,住進三院,亦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對於夏家主母被冠以精神病人的頭銜,南宮俊彥並不以為意,總比被冠於殺人兇手要好得多吧?
當天傍晚,王、秋兩家接到夏家的通知,依然如上一次一般,氣勢洶洶地帶了一幫人來到夏家,打頭的依然是潑婦甲乙。
“之前我和你們兩家說過,在三日內一定會給你們一個答覆。現在正好是第三天,請你們過來,就是要給你們看這樣東西。”
夏昭陽說著,手一揮,夏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