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便忙起身穿了衣裳去看。
到了隔壁屋子裡,就見賢淑依舊安穩地睡著,賢惠被那誰聒噪醒了,此時瞧見楚律、石清妍來了,就可憐兮兮地向石清妍伸手。
石清妍忙將賢惠抱起來,又去看那誰,見那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就忙道:“那誰,不驚不哭啊。”
那誰的奶奶很是委屈地說道:“小的按著大公子、二公子的法子哄著三公子的。”
“那他怎會這樣?餓著了?還是冷著了?”楚律的火氣有些大,伸手抱了那誰在懷中哄著。
“……京裡頭王爺是怎麼哄三公子的?”奶孃無辜,不肯平白無故擔了罪名,就小心翼翼地問楚律。
楚律一愣,左搖右晃地哄了那誰半天,見那誰越哭越厲害,咬牙切齒地怒道:“何必問!”怒完了,就抱著那誰向外走。
石清妍忙跟上去,“這跟知己有什麼關係?”
“你知己想賴下咱們家那誰呢。”楚律心道就是不驚那名字喊的,叫何必問想將那誰整成何家人。
石清妍先是不解,隨後瞭然,暗道何必問定是用了什麼法子哄那誰,於是乎,那誰回了這邊,就不肯老實睡了。想通了,她竟然因覺得有趣,笑了。
楚律瞪了眼沒心沒肺的石清妍,便抱著那誰出了蒲榮院,又出了錦王府,索性何家的宅子離著錦王府不遠,如今乃是夏日,晚間也徐徐涼風吹來,涼快的很,騎馬不一時就到了何家。
待到了何家門前,一通擂門之後,楚律就抱著還在哽咽的那誰進了何必問的屋子裡。
此時已經過了三更,何家人下了船,都累得很,此時被楚律聒噪醒,還當有什麼要事,於是一個個都到了何必問屋子裡看著楚律。
“那誰……”楚律開口道。
何必問伸手將那誰接過去,喊了兩聲不驚,見那誰的哭聲小了,就腫著眼泡,打了個哈欠,問楚律:“就這事?”
楚律不忿何必問這輕描淡寫的語氣,“他哭得厲害!”
“王爺真是孝順的爹。”何必問心說楚律這人也會作,三更半夜地就來送孩子,於是抱著那誰,當著楚律的面,就躺床上去了。
楚律瞧見那誰趴在何必問胸口就閉上眼睛睡著了,不由地覺得如鯁在喉,待要將那誰抱起來,又怕那誰小小年紀不睡覺受不住,不抱起來,又覺得自己要是由著那誰任性,自己這親爹就要被何必問比下去了。因自己個最疼那誰,於是心中委屈起來。
何家人瞧見楚律興師動眾過來就為了這事,於是個個耷拉著眼皮覷了他一眼,寒暄兩句,便有意哈欠連天逼著楚律自覺地告辭。
楚律果然識趣地叫何家人先去歇著。
最後只剩下何必說一個,何必說說道:“王爺,下臣送您出去吧。”
楚律吸了口氣,點了點頭,對何必說說道:“明兒個叫何必問把那誰給本王送回去。”說完,便邁步要走。
“王爺。”何必說忙跟著喊了一聲。
楚律扭頭看向何必說。
何必說躊躇一番,便忙道:“王爺,您看如今益陽府、亙州府這麼多事,下臣能做點什麼?”
“你如今什麼事都沒做?”楚律詫異道。
“……也不是,下官在公主手下做事。”何必說早先從打飯的一路做到楚靜喬的左膀右臂,心裡也是得意——但這得意經不住考量,畢竟他原就是探花郎,可是自從做了楚靜喬左膀右臂後,他便再不曾有什麼作為,眼看著一無是處的耿業成了人人稱頌的英雄、才子,說不眼紅心甘的很,那是假的,“下官想出人頭地,不想被耿篾片比下去。”目光灼灼地看向楚律,心道楚律必然懂得他的心思吧。
楚律聞言,便笑了,笑道:“聶老頭眼下要領著耿大才子宣揚他的文章,你去幫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