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需要付出代價的人我必然不會放過,”黎揚的眼神忽而閃爍,恢復了柔軟,再次落在寧若涵的臉上,“你們為什麼會早到一日?”
“我孃的性格你還不清楚麼?”寧若涵冷冷一笑,黎揚突然覺得這個黑暗中的表情像極了自己,“她生怕伯父又動了什麼別的念頭,日夜兼程急忙帶著我趕回了青越,只留下我爹一人在京中養病。”
“長公主心機深沉卻急躁易怒,你娘來了激一激她也是好事,” 寧若涵正欲開口,黎揚忽然雙手扶上了他的雙肩輕微晃動,打斷了他的話,“不過有一事我必須要提醒你,若涵,明日如果聽到了什麼響動,切忌不要多言,答應我。”
這是黎揚始料未及的事情,可是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決不能再拖延。
寧若涵迷惑的雙眼滿含憂色,卻最終還是鄭重地點了點頭。
還是熟悉的黑暗,阮蘿睜開眼,眩暈的感覺潮水一樣拍打著疲倦沉重的身體。
黑牢變得狹小了,四周的牆壁湣�鶼蜃潘�沽斯�矗�踉�肆較潞螅�盥芊⒕踝約旱乃�炙�龐直喚艚艫乩ι希�墒欽飫鋝幌袷竅閽細竽歉隹沓ㄓ陌檔牡乩危�揮惺�詘紀共黃降鈉鴟��醬Χ際鍬櫱姓�氳氖���
但陰暗的寒氣卻沒有任何差別。
挪動著身體,阮蘿突然想到黎揚的話,心中的寒意比石磚透過的冰冷更加凜冽起來。
“已經快要初夏了,外面豔陽高照,這裡卻陰冷潮溼。”
熟悉的聲音在狹窄的牆壁之間碰撞,阮蘿感到面板激起戰慄,她看到黑暗的盡頭,人影正在靠近。
“妹妹可睡了一夜好覺?”黎揚手握著一條雪白的長長布帶緩緩走來,笑容在臉上卻湣�鵡�淘諏撕詘檔囊跤爸�小�
阮蘿想開口問這是哪裡,卻覺得不管什麼都是徒勞,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根本沒有任何的選擇機會。
黎揚走到阮蘿的身前,屈膝蹲下,笑著蘀她縷起散落在鬢邊的幾絲亂髮:“這裡雖然不如香韻閣地牢寬敞,卻是個有戲可看的好地方,只是,要委屈你了。”
著他舀起了在黑暗中泛著瑩白光亮的布條,阮蘿下意識地向後躲靠。
“放過我吧,”聲音夾雜了哽咽,阮蘿苦苦哀求,“我會把所有的事情當成秘密,永遠都不會出來,求求你……”
“事已至此,咱們再沒有天真的時間了,”握著布帶,黎揚的聲音蠱惑而危險:“來,把嘴張開。”
阮蘿只是悲慟地凝視著黎揚,薄唇緊抿。
可他卻沒有任何慍怒的意思,輕笑間,手指拂過臉頰,阮蘿想要躲開卻無路可退。
“倔強不是一個好的習慣,尤其是在面對能掌控你生死的人時,我雖然不喜歡生氣,但也不代表我會縱容你,既然無論如何結果都是一樣,為什麼不像從前一樣對我言聽計從呢?”
看著黎揚笑容上那幽深的雙眼,阮蘿慢慢地將雙唇分開一道縫隙,黎揚將布條勒入她的口中,一圈又一圈,緊緊地纏繞完畢,在她的頭後繫上了死結。
脆弱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滑落雙頰,阮蘿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妹妹,不要哭了,聽話,”黎揚寬厚乾燥的手掌拭乾了淚痕,阮蘿已經精疲力竭到無力閃躲,她閉著雙眼,聽見黎揚含笑的聲音迴盪在耳側,“留些眼淚,一會兒還有的是時間讓你哭個痛快。”
42。
寧若涵幾乎一夜沒有閤眼。
黎揚的話除了讓他迷惑;更多的還有恐懼。
可還未等他從昨夜的迷茫回過神來,寧思危便傳話讓他去書房。
到了書房門口;黎揚正從中走了出來,謹記著昨夜的話,寧若涵只是冷淡地點了一下頭;而後推門而入。
“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