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淨陰沉沉的臉上閃出一道陽光,“拭目以待。”
林紫素轉向童宣,仔細打量了一遍,不置可否,拂袖而去。
“沒想到你是李家的人”,蓮淨走到李旻面前道,語氣甚是陰冷,但很快眉眼一彎,“不過你剛才說的那番話很對我心,你的出身我就不計較了。”轉身看向小寒和處暑,“你二人受傷了?嘖嘖,誰說愛打扮的人就一定是花瓶呢,這還是很有本事的嘛。”
小寒忙道,“皮肉傷而已,不打緊。”
處暑跟著點頭,卻是不敢出聲。
蓮淨哼了一聲,“既然是皮肉傷,那可不要誤了上工”,說畢看向獬,“我這寒門不養閒人,誰來我都是這句話,以後你便每天到廚房給童宣打下手吧,洗洗碗刷刷盤子什麼的。”
獬面無表情地看著蓮淨,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
蓮淨並不在意,打著哈欠對童宣道,“記得給她找事做”,又道,“你們兩口子的事我這做姐姐就不摻和了,時候不早了,姐姐乏了,這就回去,你這邊收拾一下,也早點打烊吧。”說完便帶著重玲回山河村了。
童宣見小寒和處暑受傷了,蓮淨前腳一走,便讓大壯和代芳扶二人回房躺下,自己跑去胡家莊抓了藥給二人包紮傷口,讓兩人好好休息,看看雨越下越大,便將飯館打烊了。
後院書房,李旻正和獬說話,聲音壓的極低,淹沒在“嘩嘩”的雨聲裡,童宣撐著傘在院子裡枯立良久,始終不夠勇氣上前開門。
直到獬推門走出來,童宣才迎上去,“小謝,方才我讓大壯給你收拾了一間乾淨的房間,被褥也鋪好了,走,我帶你去看看。”
獬點點頭,跟在童宣身後,進房間看了一眼,道,“甚是整潔,多謝郡馬”,說著便要關門送客。
……郡馬……
“呃,小謝,實不相瞞,童宣乃是女兒身,跟媛媛,不,跟郡主只是名義上的夫妻,掩人耳目而已,有名無實,所以以後不要再叫我郡馬了。”
獬眉稜一跳,牽過童宣手號了號脈,點頭道,“郡馬果然是女子。”
……小謝你這麼冷靜真的好麼?
還是說……小謝你天生就只有這一副表情呢呢呢?
“很晚了,郡馬請回。”
獬毫不遲疑地將童宣趕出房間,關上了門。
童宣也很想回去,可雙腳就是不往正房走,扛著傘,冒著雨,在後院這裡收拾一下,那裡整理一下,身上的長衫溼的差不多了,腳上的布鞋更是早就溼透了,還在院子裡磨蹭。
李旻撐著傘走出來,“童兒,你今晚是不準備進屋了麼?”
童宣忙道,“沒、沒有了,這不是下雨了麼,我、我在院子裡收拾一下。”
李旻悻然道,“你若因今日之事與我生分,我這便離開童家”,說著便朝院門走去。
童宣忙上前把人拉住,“別這樣媛媛,我、我只是有話跟你說,但還沒想好怎麼開口。”
兩人回到睡房,童宣換了一身乾衣,將溼衣放在木盆裡拿到外間,燒了熱水端進來坐在床沿上洗腳,李旻拿來一塊幹巾替她擦頭髮,一邊擦一邊道,“想好怎麼開口了麼?”
……還是那個熟悉的媛媛,一點都沒變……
“嗯……”童宣無意識地點點頭,很快又搖搖頭,最後才一咬牙,“媛媛,你、你真的是楚律郡主嗎?”
李旻苦笑,“我說不是,你信麼?”隨後又道,“其實我是弘光皇帝際天極地到處尋找的景元皇帝”頓了頓,“你信麼?”
……人家是認真的,媛媛你要不要這樣逗我……
童宣嘟起小嘴。
李旻將幹巾放到一邊,替童宣理了理長髮,兩手端著童宣肩膀,凝神著粉嫩的面孔,片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