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想過只是往窗外這麼一瞥,便連膝上的書也讀不進去了。
窗外的鬥雞們伸長了脖子,撲騰著翅膀,捲起了爪子,在周圍人的呼喝中廝殺越發的激烈。
或黑或紅的羽毛飄飛,兩隻鬥雞便像是有深仇大恨的死敵一般,用金黃色的喙與對方纏鬥,決戰紫禁之巔。
龍丘淵好像看見兩個江湖高手的切磋一般的興致高昂,本來只是側過臉,用餘光去瞧瞧看,看到精彩之處便也忍不住把身子往視窗那邊傾。
龍丘淵正看到心神專注之時,忍不住又往視窗那邊傾了一些,一雙手卻突然環住了她的腰,阻止她在全神貫注於比賽的時候,無暇顧忌自身而從視窗掉了下去。
龍丘淵眉頭一挑,連頭沒有回,合著某個人的嘆氣聲,就任由某個溫暖的體溫環著她繼續關注窗外的風景。
楚烈鴻有時候是很善解人意的,比起熱衷於用香噴噴的手絹給她擦臉上的灰的表哥,他一向是不會主動打擾她的。嗯,他要是實在看不下去了,也不會打擾她,而是直接上手,扛著她就走。
雖然親眼看見過他將一箱刀劍扛起的時候,但他第一次將她抱起來的時候,她仍是有一些的訝異。
自從她八歲以後,便再沒有人抱起過她。
八歲的她,父親病逝,母親遠走,遠在皇城的胞姐拜入當朝太師門下,身邊再沒有人有理由可以抱起她。
她從來不太習慣和人靠得這麼近,但身後就這麼貼上另一個人的體溫,竟是不讓人感覺厭惡。
龍丘淵撐著頭專注的注視著窗外的戰況,只感覺身後有個人向她這邊靠了靠,便直接將頭擱到了他的肩膀上。然而龍丘淵卻沒說什麼,只是眉頭揚了揚。
他還真是黏人。這麼想著的龍丘淵的心裡沒有絲毫的不悅,心裡的語氣帶著半分抱怨,感覺卻好得讓她不自覺放鬆了肩頭。
還好夏時已過,不然這麼黏在一起,可真夠熱的。
檀木框的窗外是一木大樹,翠綠樹葉中漏下了陽光,陽光被切割成了一塊一塊,就像是幼時她蹲在山莊外看人拉長以後切碎的畫糖,裝在油紙包裡,一塊一塊,甜的總讓人想當個不吃晚飯的壞孩子。
樹影搖晃,不遠處樹下一人許是在納涼,無意之間回過了頭。
那是一箇中年男人,身穿玄色長衫,髮間飾著青玉發冠,容顏不算精緻,鷹鉤鼻,細眼,卻有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像是一柄藏在鞘裡劍,亦或是弓著爪子的獵鷹,暗藏著某一種極為凌厲的氣勢。
“那個人。。。。”龍丘淵微微蹙眉。
“怎麼?”
“父親也喜歡這種裝飾青玉的發冠。但很少有男子會佩帶發冠。”
“老子也不喜歡,搖搖晃晃的,怪累贅的。”楚烈鴻看了一眼龍丘淵頭上的發冠,怎麼也不明白她是怎麼一個人將那繁雜的發冠的束在頭髮上的。
龍丘淵轉過頭,手在楚烈鴻那毛毛躁躁,刺刺楞楞的短髮上揉了一把。他的頭髮並不柔軟,有些偏硬,她無法違心的說手感很好。
就算將她的發冠予他,怕是也束不起來吧。這麼想著,龍丘淵又在他的頭髮上揉了一把。
“哇!你摸狗呢?你那種正兒八經的穿戴,我怪不習慣的。”楚烈鴻被她並不溫柔的動作給扯得有些痛,但仍是沒有拒絕她難得的親近,反而心情很好的笑了起來。
他不喜歡這麼穿,但是喜歡看她這麼穿。楚烈鴻把玩著她發冠上的穗子,衝她笑笑。
龍丘淵低頭看了一眼,天氣不算熱,但楚烈鴻好像感覺熱一般將領口拉開,鬆鬆垮垮的衣領,她只是稍稍低頭,便能瞥見那結實肌理的溝壑,還有躺在那溝壑之間的獸牙鏈子。
他對自己從不設防,甚至在那日落水之後,直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