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性情單純,卻未察覺他竟有如此執拗愚鈍的一面。居然會懷疑‘蘭兒’和我一樣,也是遭人陷害!”
思及此,蕙蘭心中放鬆許多。
她輕嘆氣,竭力解釋:“蘭兒與本宮境況不同,本宮身處風雲詭譎的後宮,又深得聖上寵幸,自然會成為眾矢之的……蘭兒是嫡出的二小姐,尚未出嫁,且有父母護佑,誰會謀害她呢?”
溫秋實沉默不語,眼中隱忍著痛苦。
蕙蘭看得出,他始終未能釋懷,急需一個人、一個理由,來宣洩他無法排解的苦悶和思念,轉移他難以忘卻的痛楚與不甘。
她繼續斟酌字句道:“溫太醫,你對……妹妹的深情,本宮都看在眼裡,也頗為感動。但蘭兒已去,你切不可深陷其中,胡亂猜疑。如此,對你並無益處。本宮想……蘭兒若在天有靈,也定然不願見你無端揣測,終日痛苦!”
溫秋實未發一言,仿若未聞,自顧自地開啟隨身藥箱,又緩緩合上。
許久,他起身,輕聲道:“娘娘保重,微臣告退!”
蕙蘭怔怔地望著溫秋實踉蹌離去的背影,思量著是否再勸他幾句,卻見他走到正殿門口,又驟然停住。
他沒有回頭,背對蕙蘭道:“娘娘無需為微臣憂心,蘭兒雖已不在,但在微臣心中,她依舊存活著。此後餘生,微臣都會懷著對她的思念,好好生活……至於微臣心中的疑惑,微臣也定當全力以赴追查真相!”
言罷,他推門而出,快步離去。
蕙蘭心中一驚,欲追上去攔住他,卻見思菱端著藥盞,閃身進來。
她看了蕙蘭一眼,柔聲說:“娘娘,快把藥喝了,歇息去吧……聖上,還等著您呢!”
蕙蘭如夢方醒,即刻迴歸現實,“沒錯,我險些忘卻,皇上在此!萬不可輕率行事。”
她止住步伐,但腦海中縈繞著溫秋實最後的那句話,心中頓時湧起強烈的不安與恐懼。
“尋找真相?他要如何尋找?他恐怕難以想象,真相是何等的齷齪與殘酷!而且,以他那倔強固執、一條道走到黑的性子,我寧願讓他認定我已死,也不願讓他知曉我尚安好,卻已委身於另一男子。”
蕙蘭服下藥後,心煩意亂地返回寢宮,慕容復已然躺在床榻上,他手枕著頭,眼睛明亮地望著蕙蘭,問道:“溫太醫走了?”
蕙蘭有些心虛地點了點頭。
見慕容復不停地偷瞄自己,她索性主動出擊:“皇上為何留臣妾與溫太醫在正殿?您明知,他對臣妾心懷怨恨!”
慕容復微微一笑:“溫太醫的品性朕知曉,他不會對你不利。況且,你妹妹是他摯愛之人,你又與妹妹長得一般無二,他又怎會恨你?冤家宜解不宜結,朕的本意,是希望你們好好談一談,消除誤會!”
慕容復的話,讓蕙蘭覺得別有深意,她站在床邊,內心惶恐地思索著,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慕容復一把將蕙蘭拉上床,用新換的錦被緊緊包住她:“好了,莫談溫太醫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他遲早會想通的……倒是你,如此不懂得保重自己,竟患了風寒……內務府這些蠢貨也是膽大包天,竟敢虧待你!”
蕙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皇上難道忘了,臣妾正被您禁足,他們向來是看您臉色行事!”
慕容復嘴角微揚,神色沉穩地說道:“故而才言其愚,竟無法參透,朕令你禁足乃是愛護你!”
蕙蘭心中一沉,驀然望向慕容復,卻見他哈哈大笑,隨口而言:“天寒,朕罰你禁足是想讓你好生歇息調養,無需拋頭露面請安問候,未料事與願違……如此看來,不可再令你禁足了,免得令人產生誤會……你呢?莫非也有所誤解?蠢貨,朕豈會忍心責罰你!”
蕙蘭凝視著慕容復,暗道:“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