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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頁

可這一次,祝辭眠卻罕見選擇了拒絕。

「不,」他略微淺淡的唇瓣張開,一字一頓吐字清晰,「我現在就要聽解釋。」

林柚鬱不動聲色給喬燃遞了個眼色,兩人立刻識趣走到了一邊。

教學區依然人來人往,沒有人注意到大樹下的這一方角落。

「為什麼總是要這樣?」祝辭眠再次開了口,他語氣裡充滿了十足的困惑,與極其罕見的無力,一字一句質問戚時,「你總是這樣,偷親我被我發現了你才對我告白,傷口那麼嚴重被我看到了你才告訴我原因,這次也一樣,和蔣路講了那麼多話錄音被我聽到了,才說要給我解釋,明明在當時我就問過你,蔣社長打電話說了什麼,可你一個字都不說!」

緩了一緩,祝辭眠的眼眶就又紅了。

覺得在吵架時候掉眼淚很沒面子,祝辭眠飛快偏頭眨了下眼睛,眨落眼眶裡的淚珠,就又轉回頭再次盯住了戚時,他繼續把自己也藏在心裡很久的話全部都砸向戚時:

「媽媽之前說過,真正的喜歡是要建立在兩個人完全瞭解之上,她當時還說,即便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這也不代表你就會對我毫無保留,我當時不信,但現在信了,明明我什麼都會告訴你,可你不一樣,你有很多都沒有告訴過我!說好的完全瞭解,你根本就不想真正讓我完全瞭解你!」

一連聲講完這樣一大段話,祝辭眠就再也繃不住,眼淚又掉出來了。

他忿忿抬手用力擦了擦眼睛,邊還想要繼續對戚時「開火」:「你為什麼不說話了?沒話講了是…」

「眠眠,你想聽我說什麼?」戚時低啞嗓音驀然響起,打斷了祝辭眠的激將法。

自從和祝辭眠確認關係的那一刻起,到現在這個瞬間,過往的一幕幕一禎禎都頃刻間像放電影般,一同襲上戚時腦海——

無數次的忍耐與剋制。

一直深埋於心底如同野草般無盡的晦澀慾望。

堪堪在癲狂的邊緣迴旋。

一天更比一天洶湧的自我厭棄,與害怕傷害到祝辭眠,害怕暴露本性的惶恐。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這一刻如開了閘的洪水般奔湧而來,徹底而又決絕衝垮了戚時一直在心裡高高豎起,而又早已岌岌可危的屏障——

「告訴我,你是想聽什麼,想知道什麼?」

「是想聽我說我這十來年裡一直像個偷窺狂一樣窺伺著你的一舉一動,連你哭過多少次為了什麼哭都記得一清二楚,還是聽我說我像個變態一樣收藏著和你有關的所有東西,連你第一次那什麼之後因為害羞丟掉的內褲都不放過?」

「又或者說,你想聽我說我手背上這道傷痕的真實來歷,是被我自己用剃鬚刀劃的,因為和你同睡一張床真的太難耐了,不這樣做,我根本無法保證自己不會對你做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舉動。」

「再或者說,你想聽我說在醫院的那個晚上,我是故意揭開傷口上的痂,故意讓血流出來的?故意享受疼痛帶來的快感?」

略作停頓,迎上祝辭眠越睜越大,徹底懵然的眼眸,戚時又忽然向前走了一步。

欺身逼近祝辭眠,戚時眉眼下壓,鼻尖抵上祝辭眠鼻尖,他抬起一隻手,以一個絕對掌控的姿態手指插-入祝辭眠發間,強勢撩起了祝辭眠額前碎發,強迫祝辭眠與自己對視。

「又或許,」戚時唇角挑起惡劣而又近乎殘忍的弧度,他緩聲,一字一頓繼續說了下去,「我的眠眠,或許你其實是想聽我說,你喜歡的人根本就是條瘋狗,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把你吃拆入腹,從頭髮絲到腳尖都不留一處;他更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把你完全佔有,想讓你眼裡只能看到他一個人,目光每分每秒都只為他停留,想讓你的生活裡只有他,只為他哭,也只對他笑,最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