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卻是溫柔，是屬於林皓宇的溫柔。

依那努力舉起自己的手，撫摸著商皇的臉頰，乾澀的喉間，擠出了一句話，“我媽在韓臣一的手裡，你的命也在韓臣一的手裡。”

僅僅一句，商皇內心翻江倒海。

依那的淚水決堤了，止不住地流，抽泣說道，“他明明答應我……只要我跟你分手……他就會放過你的……他明明這麼說的……為什麼他食言了……為什麼還要我親眼看著你……死在我面前……為什麼……”

儘管只是斷斷續續的幾句話，卻讓商皇完全明白染了。

這就是依那當初背叛自己的原因，因為她的媽媽，因為他，依那選擇了屈服，卻換來韓臣一的出爾反爾。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依那嗚咽，斷續說道，“我真的有求他的……真的一直求他的……他說，只要我留在他的身邊……他就會保護媽……隱瞞所有的事……他還說，只要我不離開他……他保你不死的……他真的這麼說的……我真的求他了……真的……”

淚如瀑布，止也止不住。

商皇看得心如刀割，這樣聲淚俱下，每一個字都是如同刀刃割在了他的心上，同時，這對於依那而言，同樣是利刃，僅僅只是回想，她的心竟痛得難以呼吸了。

“在你倒下的那一刻……我告訴自己……等我媽安全了……我去陪你……去贖罪……”依那伸手緊緊抓住商皇的衣領，“我是說真的……我絕不是開玩笑……”

商皇伸手覆上依那的手，緊緊地握住了。喉間梗咽，卻還是問了出口，“你能來到蓋亞大陸，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不是……”依那輕輕搖頭，眼眉低垂，“只是發現了更加讓我難以接受的事實……已經沒有理由留在那裡了……我人已經在這裡了……是事實了……再去探究也無用了……”

☆、我欠你的，我會償還

依那說到這裡，突然想起了什麼，手的力道加緊，雙眼緊盯著商皇，“來到這裡，我一直在找你。不知道為什麼，我就覺得你在這裡……”

“因為王尊嗎？”商皇搶話，問道，“因為有一個跟我一模一樣的，除了頭髮和眼睛顏色，其他的都是一模一樣的，所以你認為我在這裡？”

依那點頭，有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而且用了她的身體。林皓宇在這裡，她也是相信的。

“好了。”依那抽回手，用手背擦掉了臉上的淚水，對著商皇，釋懷一笑，“現在我看到的是林皓宇，並不是商皇。我也該把我欠的，還給你了。”

依那從袖口抽出匕首，遞了過去，“林皓宇，我的命，你拿去吧。”

林皓宇？

依那承認自己是林皓宇了？

在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他心中莫名一喜，兩邊嘴角輕輕上揚，竟把依那的後半句完全無視了。

“我說過，我欠你的，我會償還。”

依那低頭，捂住自己的心口。只要她死了，那依的靈魂也會回到這具身體吧？死過了一次，她的靈魂就會向上次一樣飄出體外，再次醒來，就會是本來的依那。

這是她那趟沙漠之旅得到的歸還方式。

沒想到自己這一死，還能有兩個作用，那麼她的死，也有價值了。

“你在說什麼？”林皓宇一把奪過依那手中的匕首，大喝一聲，“你想死嗎？現在知道了前因後果，你還是想死嗎？”

依那怔愣，她不明白染為什麼林皓宇的反應為什麼突然這麼大。張了張口，解釋道，“在你倒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就這麼想的。在來到蓋亞大陸之後，我還是這麼想的。我知道你恨我，那麼補償的方法，只有一死了。”

“不準！”林皓宇扔掉了匕首，厲言命令道，“你以為你死就是懺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