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白天裡,駒一直就沒有放棄過往那方向努力的念頭,它每移動一分,傷口就要撕裂一次,鮮血在它身後留下一條暗紅色的軌跡,像個驚歎號。
注視著這條筆直的血印,安終於懂了,這個方向,駒是要回到那個小湖泊去。於是他找來十幾根粗細適中的石柱,並排放置在駒的面前,並且讓其爬了上去,然後一點一點的推著它前進,這樣雖然也不是很快,但至少比駒自己努力要迅多了。
又忙了整整一個晚上,安終於把這個巨大的傷員送進了紅寶石湖中,這時的駒已經和死掉差不多了,若不是它還有一口氣在,連安都要放棄了,可想而之,移動這麼大的一個物體是件多艱難的事。
接下來,一連四天,駒就那樣一動不動的在湖裡浸著,安不知道它是死是活,不過安還是留了下來,守在湖邊,他很怕有其他的怪物再經過這裡,那樣駒就一點希望都沒了。
現在想來,這決定真是太明智了,第一次逃跑就出來了一個“帝之舟”,若再出任務區域的話,指不定會有什麼危險等在那呢。
空閒的時間裡,安開始考慮異鯨和舟之間的戰鬥,很奇怪,後者竟然沒使用共生刃蟲,若說駒輕敵之故,讓舟有了近身的機會,以至於到後來想射出刃蟲已不可能?卻不像,安相信在近距離的情況下,共生刃蟲的殺傷力只高不低。可為什麼駒就是不用這個強力的武器呢?想破了腦袋,安也沒想出個合理的解釋,可隱約間,安又覺得自己能明白駒,知道它這麼做的道理。就如同一開始安冒著被沙蟹刺殺的危險卻不使用機關炮一樣,兩個行為有著如此相像的共通之處——想擺脫對優勢的依賴。想及此,安再次被《機械》的細節震驚了,“若這個世界裡連生物都有自己的個性,那‘創世’要投入多少的人力物力才能做到完善至斯呢?難怪他們從來不提先期投資的事兒,一定是怕被別人罵成瘋子。”
第五天的早上,駒開始進食。安殺死的那隻舟引來了幾公里外的食肉動物,其中有一群像鯊魚一樣的變異生物正好經過紅寶石湖,駒就是在這個時候突然睜開了眼睛。它爬上岸,靜靜的躺著,就好像死了一般,腹部那道傷口雖然已經開始癒合,但白的的肉組織中仍不時的有血水滲出。正是這種假想給了鯊魚攻擊駒的勇氣,不過它們才完成包圍圈,駒就射出了共生刃蟲,刀子一樣的黑色鱗刃貼著地面飛馳,切斷一切阻在行進路線上的物體,不管是血肉還是鋼鐵。只一瞬間,寧靜的小湖周圍就變成了修羅地獄,不下二十隻鯊魚怪全部被肢解成了座機巴掌大的肉塊。滿地狼籍,誰又能想像,就在一秒鐘前這些碎肉還是鮮活的生命,安別開臉,不想看駒吃東西時的那種醜惡,可傳到他耳朵裡的咀嚼聲卻讓人了瘋似的想起生命的脆弱以及大自然的殘酷。
安打算離開,在確定駒已經有自保的能力了以後,更多的,他覺得呆在這麼一個隨時有可能狂的炸藥包身邊,安全係數實在太低,數千只共生刃蟲,難保有一隻不會把自己當成了敵人。可惜,安卻錯失了最好的機會,現在駒已經可以隨意使用共生刃蟲,不管怎樣,只要“酋長”膽敢離開它的視野,它立刻會豎起身上的恐怖鱗片以是威脅。無奈,印地安也只得聽從系統的安排而留了下來了。
就這樣,等駒身上的傷養得差不多了,它又故計重施,脅迫著“酋長”和它一起往不知道目的地的方向一路走了下來。
這一路,安盤算著時間,同時字條給楊他們,讓大家不必擔心。本來他是想求救的,可轉念一想,對付駒,尋常的百八十人未必有用,若要是真動用像叛軍捕捉異鯨時的那種陣容,成本似乎又太高了,而且在安的內心深處,對於這任務的獎勵還多少有點期翼。總之,矛盾的印地安在無從選擇的情況下,還是打算先走一步看一步,楊不是曾經說過嗎?“船到橋頭自然直,最多是10%的經驗唄